司也去不了了,老朋友们这才惊觉他出了事,纷纷来医院看望,而被他一直瞒着的唐棠也知道了消息。

天气越来越冷,学生们换下短袖,被母亲逼着套上秋裤。唐棠向来火气旺盛,往年下雪天打完球,雪花落到他身上就化了,九分裤穿的很潇洒,脚脖子露出来,看得裴珩每次都皱着眉给他拽。

今年初冬,唐棠刚参加完篮球赛,带领实验中篮球队取得到非常好的成绩,拿着奖杯回去嘚瑟时听到了这消息,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他沉默半晌,放下奖杯,坐在下铺点了根烟,挺拔的脊背微微弓起,低着头吸了一口烟,手腕搭在膝盖,任由缕缕烟雾安静飘散。

他的手很大,不是白皙的皮肤,也没有身上那么细腻,骨骼分明的手指带着茧,松松地夹着一根点燃得香烟,跟漂亮和纤细沾不上边儿。

这是一双扣篮的,开机车的,处处都充满雄性意味的手。

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宿舍只剩下呼吸声。宴清越三人站在床前,看着一声不吭的大男孩。

唐父这人很好面子,大男子主义,所以看到之前那个视频,听到舆论走向时第一时间选择息事宁人,即使知道错怪了儿子也拉不下脸道歉,父子俩就这么一直僵着。

但如今他病情严重,时日无多,三人不想看着唐棠到时后悔,所以讨论了一番,决定等他比完赛回来,在告知他唐父的病情。

唐棠低着头,视线停留在点燃的香烟,看着烟雾散开,一时间心中茫然微堵。

原剧情中,只说了唐父生病,立下遗嘱后不小心被宁兴逸母亲看到,才导致原主死亡,没具体说他得了什么病,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他按灭了烟头:“裴珩,给我请个假,我要去趟医院。”

裴珩:“好。”

医院的vip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病床边儿上各类仪器工作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威严面容病态苍老,白发中掺杂着不多的黑,高大瘦的连蓝白病号服都显得空荡。

站在病床边得唐棠看着父亲现在的模样,心里酸涩,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嗓子发紧的哑声调侃:“哎,老头儿,你怎么瘦成这样儿了啊。”

仪器正在工作,发出很轻很轻的“滴滴”声,唐父带着氧气罩,掀开眼皮看向床旁边,一时有些恍惚。

当年坐在他肩膀上骑大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帅气的脸勉强扯出一抹调侃,看着他得目光满是茫然无措,这么帅的脸,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