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只见仪贞公主脊背僵直地坐在榻上,汗水洇湿了她鬓角的头发,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睛通红,映衬着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整个过程之中,她只有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发出痛苦的声音。
换做是他,也未必比她更能忍。
“寺里没有粗使嬷嬷。”他对仪贞公主解释了一句:“冒犯了。”
他拦腰抱起仪贞,这才发觉她穿的缦衣,已经被疼出来的冷汗浸湿了。
这样一个娇嫩柔弱的小姑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可见她不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显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他觉察到怀里的人浑身僵硬,隐隐有些排斥他,不禁加快了步子。
忽然间,怀里的人问她:“您送我去哪里?”
他低声回道:“你的伤势极为严重,不宜下地走动。你就住在寺里,方便虚清大师给你换药。”随后,他又说:“至于你皇兄那儿,我派人去照顾他了。”
仪贞公主满脸错愕地看向他,似乎没想到他得知了她的身份,还愿意对她释放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