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体面。
云疏把弄脏了的帕子,扔在一旁的铜盆里头,“奴婢心里想着大周发生了宫变,至于咱们联姻的事宜该如何处理,恐怕还得等一段时日。谁知,方才使臣告诉奴婢,皇上派人到会同馆传了口信。”
“皇上说,您与誉王还未拜堂成亲,这门亲事便不作数。您是重新挑一个世家子弟,还是返回北齐,都由您自个决定。”
广宁公主不作任何考虑,低声回应:“我听从父皇的安排。”
云疏搓洗帕子的手猛地一顿,骤然看向广宁公主,却见她身上那股子劲儿似乎消散了。
也不知是广宁公主认命了,还是广宁公主没能从誉王薨逝的打击中缓过来。
云疏缓缓低下头,继续用力地搓洗帕子。帕子上的颜色,将一盆清亮的水,搅弄得浑浊不堪。
就像这世间的事儿,红的,白的,黑的,又有谁能真正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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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一处宅邸内,沈青檀正在书房查看北齐的舆图,分析宁城的地势,寻找可以攻克的法子。
如今赵颐与汪乔信带兵攻向都城,一开始进展得很顺利。因为有流民帮忙,与赵颐里应外合,他们势如破竹,有如神助。
而且,他们的队伍不断有流民加入,与他们一起讨伐奸臣。
远在都城的右柱国听闻赵颐起兵讨伐他的消息,立刻调动兵马进行抵御。
现在,赵颐与汪乔信的大军停留在宁城,已经交战了好几日,战事毫无进展。
“王妃,大周来信了。”流月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走进书房:“奴婢听说誉王起兵造反了,还杀了三皇子。”
沈青檀心下一惊,连忙拆开信,逐字看完里头的内容,心情极为复杂。这世间上的事儿,站在每个人的角度去看,似乎都没有多大的错处,各有各的缘由,各有各的苦衷与不得已。
如今,一夜之间,靖安帝痛失两个儿子,膝下再也没有子嗣。到底是受到了打击,向来身体硬朗的人,竟然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