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百姓把救火的水,全都泼在王府下人的脸上。
郎中:“……”
张秋实:“……”
百姓精贵着赵颐和沈青檀,生怕他俩有个好歹,一齐将他俩送去医馆。
郎中煎好了药,分别喂赵颐和沈青檀喝下。等了将近两刻钟,夫妻俩才悠悠转醒。当看到陌生的环境,以及身边围满的人,一脸懵。
夫妻俩有些不在状况内,似乎没有弄明白,只是闭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睛,怎么就换地儿了?
“殿下,您醒了。”张秋实掏出腰牌给赵颐看:“属下是首辅的家臣,此次是奉首辅之命,接您回都城主持大局。”
赵颐淡淡地扫了一眼令牌,双手按着昏沉的脑袋,先是问了王府的情况:“我和王妃为何会在医馆?”
张秋实回道:“王府走水了,百姓救火的时候才发现,王府上下全都中了迷药。”
赵颐眉心紧皱,慢慢理清了前因后果,这才回应张秋实方才自报家门的话:“北齐内乱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各地百姓逃难到云城,请求我兴兵讨伐右柱国,解救陛下。”
“只不过,我一直在云城,对于都城的事宜,一概不知。于是,我先安顿了流民,方才派人去都城打探虚实,再与百官做决策。”
“可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昨日府里倒是先来了两个人。他们声称是奉陛下的旨意,来接我回都城。”
“但我听说陛下病重,许久不曾上朝,也不曾召见百官,朝廷里的事宜都由右柱国做主。我不禁想起了传言,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便让他们证明身份。”
“说来也怪,他们来传旨,却拿不出圣旨。要令牌,他们身为陛下的暗卫,却也拿不出令牌。如今北齐的局势紧张,我见他们的身份可疑,先把人拿下了。”
实际上,赵颐等到了北齐帝派来的暗卫,便试探了一番,得知了北齐帝的心思。若是他有二心,便会将他就地格杀。
他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埋伏在王府里的士兵,将他们杀了。他在今夜放了一把火,坐实了右柱国谋害他的罪名,再兴兵讨伐右柱国。
赵颐敛去思绪,微微扬了一下眉梢:“张大人,依你之见,今日夜里王府的这一把火,究竟是谁放的?”
张秋实嘴唇翕动,最终一言不发。
“想来张大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赵颐似笑非笑地说道:“敢问张大人,这都城我还回得去吗?”
张秋实在心里暗道:回不去。
右柱国幽禁了北齐帝,还派人来“接”广陵王回都城。只怕广陵王不设防地跟着那两个人回都城,半道上就会直接回了阎罗殿。
如今右柱国有了谋害广陵王的心思,恐怕会在云城回都城的路上,设下天罗地网。
单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将广陵王平安带回都城。
何况,张秋实还有另外一个顾虑,皇宫已经被右柱国掌控,成了右柱国的地盘。就算他安然护送广陵王回到都城,只要广陵王入宫,便会羊入虎口。
为今之计,只能……
“历朝历代的帝王为了防止自己无法理政,都会提前指定信任的大臣代为处理朝政。首辅是陛下极为信重的臣子,按理说陛下应该会指定首辅才是,何至于轮到右柱国?”赵颐看着张秋实的神色渐渐凝重,不疾不徐地说道:“恐怕不止是我有这样的困惑,首辅派你来接我回都城主持大局,便说明了首辅也觉察到陛下病重一事透着蹊跷了。”
张秋实惊愕地看向赵颐,似乎没想到赵颐能够猜出来,便不再隐瞒,如实说道:“殿下,您不必派人去都城探查虚实了,百姓说的都是实情。”
“右柱国借着新国策中饱私囊,在各地多征了三成赋税,在征兵一事上,更是将事情做得太绝,不给百姓家里留丁,弄得天下大乱。”
“陛下是个仁德的明君,自然是容不下他,连夜召他进宫问罪。就是见了右柱国这一面,陛下就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