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脸上的血色褪尽,在他的眼里,她竟这般不堪?

“你若不懂规矩,去母亲身边学,别在外丢了国公府的颜面。”赵珏将在沈青檀那儿受的气,尽数发泄在沈明珠身上,随即大步离开。

沈明珠望着赵珏离开的背影,眼泪瞬间涌出来,屈辱与难堪在心底交织。

她不明白为何只是说了几句酸话罢了,他便发一通好大的怒火,劈头盖脸的数落她。

赵珏心里装着沈青檀的,方才听不得任何贬损沈青檀的话,才会这般维护她?

沈明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三奶奶,三爷责骂您,不一定便是坏事。”

晚冬拿出一块绢帕,为沈明珠擦拭眼泪,为她出谋划策。

“二房的人想要讨得老夫人的喜欢,博得老国公的看重。

既然三爷觉得您不知规矩,不妨去老夫人跟前求一个人教您学规矩。

只要您讨到老夫人的欢心,二房的人谁都会捧着您。”

沈明珠不恨赵珏爱慕沈青檀,而是怨恨沈青檀占去她十几年的人生,若非如此的话,赵珏一定是爱慕她的。

经过晚冬的提点,她心里很清楚,不论她如何讨好二房,二房的人不会将她放在眼底,只有在她这儿有利可图,才会高高捧着她。

沈明珠眼底闪过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讨得老夫人的欢心。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渐渐冷静下来,理智回笼:“秋蝉那边可有回应?”

“暂且没有回应。”晚冬不经意地说道:“您在大婚那一日训斥秋蝉与春娇,并且将她们撵回二奶奶身边伺候。

她们心知遭到您的厌弃,又因是您的人,不会得到二奶奶器重,在赵府夹缝求生。

若是二奶奶递出橄榄枝,她们会紧紧抓住,心里的一杆秤自然会倾向二奶奶。”

沈明珠若有所思地看向晚冬,晚冬的容貌不出色,极为平庸,处事干净利落。平常的时候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在要害上。

她算是明白沈夫人为何将晚冬给她陪嫁,应当是做她的帮手。

“照你这么一说,秋蝉与春娇应该很不安吧。除了我与大姐姐之外,她们还有另一个选择呢。”

沈明珠一心想报复沈青檀,可沈夫人让她隐忍,她可以忍,不妨碍她给沈青檀找点麻烦。

“大姐姐心疼大姐夫的身子,还未与大姐夫圆房呢。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大姐夫又不是和尚,又怎得会清心寡欲?”

晚冬眸光闪了闪,领会到沈明珠话里的意思:“奴婢这便去安排。”

沈明珠微微颔首。

晚冬离去前,交代仲夏打热水过来,服侍沈明珠净面。

沈明珠净面后,重新上妆,换上一件蜜合色上袄,搭配一条凤尾裙,各色绸缎裁剪成宽窄条状,每条绣上精致的莲花纹,两边镶滚金线,衬得她娇俏动人。

她在铜镜前转一圈,满意的弯一弯唇,老夫人上了年纪,爱看小辈穿得鲜艳,高高兴兴地带着仲夏去世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主仆二人方才走到世安堂院门口,隐约听见二夫人呜咽的哭声,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沈明珠停下脚步,不知道二房出了何事,竟让二夫人在老夫人跟前倾诉苦楚。

须臾,她听见二夫人哭诉道:“母亲,您可要为我们二房做主啊,儿媳的出身比不上大嫂的娘家,也比不上大侄儿的岳丈家,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世家贵族,怎的会眼皮子浅薄的私吞侄媳妇的嫁妆?

满府的人都瞧见沈青檀将嫁妆抬走了,每一样都清点过,确定没有问题。

如今才几日便翻脸说嫁妆有问题,要去告官与二房对簿公堂。

我活了这一把年纪,遭人如此污蔑,恨不能以死自证清白。”

老夫人坐在炕上,眼神淡淡地睨向坐在杌子上掩面哭泣的二夫人,头疼地说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檀丫头要告你私吞嫁妆?”

“她亲自派人来敬德堂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