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檀香的气息,誉王内心便会得到宁静。
哪怕只有须臾。
为此他每日都会清理佛像,换供品,上香。
誉王在佛前站了许久,直到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缓缓地踱步到门口,一把将门给打开。
“殿下,您安排在侯府的眼线传来了消息。”詹事气息不稳地禀报道:“沈夫人准备去揭发沈青檀的身世,沈少淮得到消息赶回侯府,命人将沈夫人关进前院书房,连同她身边的人也被看管起来。”
誉王挑了挑眉梢,半点都不意外:“不愧是一脉相承,一样的薄情寡义。只是不知道承恩侯夫人死在沈青檀的手里,还是死在她以命相护的儿子手里。”
詹事闻言,抬头看向誉王。
只见誉王穿着一身白色深衣站在门口,寒凉的晚风吹刮着他的衣袂飘飞,不沾染半点尘世间的污浊。
可这一副清贵绝俗的皮囊下,藏着的却是一副黑心烂肠。
誉王双目阴寒,杀意凛然:“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便自挖双眼。”
詹事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殿下……”
“滚。”
詹事不敢站起来,跪在地上翻着跟头滚远了。
誉王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若非詹事用的尚且顺手,他早就了结了他的性命。
他压下心底肆虐的戾气,写了几封信,让身边的护卫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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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誉王站在太和殿内,扫了一眼百官。
其中有几位官员,接触到誉王的眼神时,微微低下头。
誉王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曹公公扬声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皇上,北境战事告急的时候,您下旨调派镇北王出征北境,首战便告捷了,将士们的士气大震,自那以后便如虎添翼,捷报连连。”
一位大臣出列道:“镇北王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是大周的一员猛将。如此难得的一位将才,朝廷该给予他重赏,以示皇家的恩德。”
靖安帝有些意外地看向兵部侍郎,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镇北王说话。
他眼底闪过思虑,面色如常地问道:“谢爱卿,以你之见,朕该如何嘉奖镇北王,以示皇恩呢?”
“这……”兵部侍郎又说:“臣斗胆说一句,凉州是苦寒之地,皇上可以将镇北王的家眷安置在京城。”
话音刚刚一落,便有官员附议。
“皇上,历朝历代武将的家眷要留在京城,天家代为照拂,武将们才能安心在外征战。”
这句话说白了,就是将镇北王的家眷扣留在京城为质,镇北王不敢有叛国的小心思。
靖安帝的脸色沉了沉,若是如此做了的话,恐怕是逼着镇北王起反心。
镇北王年少轻狂时,便敢与先帝叫板,别指着镇北王长了年纪,会变得性情和顺。
犟种到死都是个犟种。
“皇上,微臣当年在凉州任监察御史一职,对凉州的情况较为了解。镇北王矫健勇猛,善于作战,是朝廷的忠臣良将。可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任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娶了妻子之后,心思全都放在妻儿身上,只想平稳处世,全然不顾身上的使命。这才导致十四年前,凉州战事爆发,险些被北齐的铁骑给踏平。”
靖安帝眸光微微一动,似乎品出些什么深意。
他顺着问下去:“莫非十四年前的战事,另有别的隐情?”
誉王的眼皮子低垂着,等着官员说出十四年前,镇北王的女儿丢失,镇北王为了找女儿,便放松了边防,差点被北齐攻破城门。
由此引出镇北王的女儿,离开过凉州,去了南凌州探亲。
官员见皇上接了话茬,连忙说道:“皇上……”
“皇上,北境捷报到”
大殿外传来内侍的高唱声。
誉王倏然抬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