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去,谁知他们要做什么幺蛾子?”流月一听便知侯府不安好心:“您备一份礼送去侯府便是。”
沈青檀微微颔首。
流月向沈青檀报备:“二奶奶,我爹摔伤腿了,我明日告假,回家去看一看。”
“你爹情况如何?”沈青檀连忙说:“你问刘妈妈拿十两银子,一支参,现在就回去探望。”
兰雪苑库房的钥匙给刘妈妈管着,账本是在流月与听雪手里。
“二奶奶,不用给银子,您每个月私底下给我们的月例就很高,我多半都给了爹娘,他们不会缺银子。”流月心里很感激,接着说:“我爹摔的不严重,轻微的扭伤。”
“我给你多放几日假,安心在家里住几日。”沈青檀弯唇笑道:“你别记挂我,我身边有听雪和春娇伺候。”
流月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收拾回家。”
沈青檀带着听雪来到四房。
守院门的婢女,恭敬地请沈青檀入内。
沈青檀踏进屋子,窗外的阳光铺满一地,一抹妖娆多姿的身影倒影在地上。她顺着影子往上望去,只见四夫人单手支着下颔,侧躺在贵妃榻。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淡的小衣,外披薄薄的红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极为香艳。
沈青檀顿时想到西山的衣裳,脸颊一片滚烫。
“侄媳妇,你来了啊。”四夫人拢一陇衣襟,缓缓坐起来:“我原本以为你们会有一段愉快的独处时光,没想到碰见扫兴的家伙。”她有些遗憾地说道:“他们要动手,至少再等两天嘛。”
沈青檀嗔道:“四婶……”
四夫人见沈青檀脸颊绯红,仿佛她后院里养着的一株含羞草。
她怕将人给逗急眼了,往后都不来她院里。
四夫人言归正传道:“侄媳妇儿,你倒是料事如神,果真有人来我院里探听消息。好在我院子里的人,都不是眼皮子浅薄的。”
“您重用的人,会审时度势,知道谁才是值得投靠的主子。”沈青檀笑道:“我那三弟媳,对待下人不仁善,谁敢轻易去投靠她?”
四夫人娇笑道:“你说的对,府里的丫鬟消息自来比主子还要灵通。”
沈青檀问起正事:“四婶,四叔何时回来?可有给您传家书?”
四夫人眉尖一蹙:“你们有事儿找他?”
沈青檀摇头:“我想知道北境战况如何了。”
四夫人想到大夫人的亲爹与兄长们都在北境,每日都在担心战事,误以为沈青檀也在担忧:“他传来过一封家书,提过战事告捷,没有说何时回来。”
沈青檀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四夫人:“这里头是我与二爷为外祖父、舅舅、四叔求的平安符,您给四叔送去?”
四夫人打开荷包,瞧见里头厚厚一叠平安符,惊讶道:“每人一个,四个就够了。这里头有七八个吧?”
沈青檀解释道:“我们顺便给主副将各求一个,再为将士们祈福了。”
四夫人心知以她的手送出去,便不能说是沈青檀与赵颐求的。
如此一来,又得让赵祁渊得意。
可这是沈青檀的一片心意,四夫人无法辜负,收下平安符。
“我待会便派人送去北境。”
“四婶,谢谢您。”
四夫人心说:你是得好好谢谢我,我为你送平安符,付出的代价可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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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僻静的一座私宅,一顶青布小轿停在后门。
承恩侯从轿子里下来,敲响后门。
片刻后,后门打开。
承恩侯亮出一块牌子,守门的老者放他入内,领着他去往书房。
“主子在里头,你自己进去。”
老者留下一句话,便佝偻着背离开。
承恩侯叩响门扉,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方才推开门。只见誉王支着脑袋,倚靠在长榻上,闭目养神。
屋子里静悄悄的,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