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

他这弟弟见他反应如此激烈,感情如此浓厚,也愣住了,仰头望了他一会儿,似乎是极轻极快地笑了下。

行书没能看清,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单飞白“呀”了一声,抬手擦一擦他的眼睛:“哥哥,你哭了?”

他用天真无邪的童音道:“你哭什么呀。我都没哭呢。”

这一次见面,彻底地将行书那一点活泼劲儿掐死了。

他愈发内秀,恨不得把自己活成一道影子这样,他无地自容的感觉会淡上一点。

追溯他这不长的二十余年生涯,行书没有强烈的物欲,不怎么热衷享受出色的物质生活,始终在被道德感折磨,几乎要把自己活成一个苦行僧。

他十年如一日地愧疚着,愧疚得很寂寞,因为他的生身父母并不觉得他们对不起谁。

不知道他们到了现在,会不会稍微有些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