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年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
蒋总听罢更觉得好笑了,什么都没有的人还敢对自己说这种话。
“摄影是我观察世界的方式之一,我除了摄影也喜欢写作、喜欢画画和看动漫。”
“我的物欲不高,脾气不合群,也从不指望靠工作跨越阶层,只是想维持我现在快乐自洽的生活。”温颂年神色认真,“所以毕业后,我一万块的工资有一万块的用法,如果只能赚三千块,那我也能想办法用这三千块让自己天天开心。”
温颂年的这段话一说出口,不仅是蒋总,连卢胜都愣住了。
段景琛垂着眼帘,微微勾起唇角,握着温颂年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
段景琛很早就发现,大家好像总是喜欢对温颂年投射自己的诸多想象。
像舒一帆不愿意相信温颂年投稿1839摄影奖的契机只是因为体测要完蛋了,而拍摄获奖作品的感悟只是要翘掉没用的水课去干真正有用的事情一样。
温颂年是个懒散的人,只有对体悟生活的决心是极其坚定的。
他的野心不多,对待身体健康甚至都秉承着“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好”的得过且过。
之前温颂年跟段景琛聊过,聊他毕业后想赚钱也去学架子鼓、想骑单车去不管不顾地追台风、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窝在床上一起看动漫、聊动漫……
而不是三年之内赚到多少钱,五年之内在某个岗位获得什么样的成就。
工作在温颂年的生活里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是赚钱的渠道之一,不是生活本身。
见温颂年把想法对蒋总表述得已经够明确了,段景琛便开口与蒋总道别,径直替温颂年结束了这场签约的邀请。
段景琛把温颂年带离社交中心,温颂年便带着段景琛去看自己砸的钉子。
是的,不是钉子上挂的摄影作品,而是温颂年砸的钉子。
“我觉得现在摄影协会的中年男性摄影师拍照都一个样啊。”温颂年牵着段景琛的手,在他耳朵旁边小声嘀咕,“不然是单调统一的讴歌祖国,不然是美则美矣的山水风景,特别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