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一直跟着?他。他在察觉三皇子那处稍有些?问?题时,便给他一个假消息,自?己带着?兵往京城北的元安山去了。三皇子同那处的山匪早有勾结,只?不过朝廷在穆德帝授意下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他大抵是进了匪窝,只?等我的人给出消息便能捉他回来。”
贺文?茵看看他神色后点点头,手上去解他衣带,“……唔。”
“今日你?殿前?首告一事,我做了些?安排,不日便能传遍京城。至于……”
贺文?茵手上动作不停,“何事?”
“……文?茵。”
属实难以忽视身前?女孩将信将疑的神情?与猫一般窝在他身前?翻看他袖口与衣领查找血迹的动作,谢澜颇有些?局促地扭头,耍赖般将她揽进怀中?不给再看,只?低声,
“……没有血味。当真的。我听你?话,不曾杀人。”
今日场面控制得甚是不错,还无需他出手。
至于穆德帝……
小心留意着?怀中?女孩动作,谢澜撒娇般去蹭她面颊。随后,在她瞧不见的地方一垂眸,将方才?不曾掩饰好的杀意小心收回,低低勾了勾唇角。
将剑尖抵在穆德帝微微发抖的双手上,瞧见那处已然渗出血珠,听见那向来高高在上之人怒骂又求饶时,不知为何,他只?觉着?无甚快意。
只?觉着?厌烦。
若是沾上血腥味道,贺文?茵定?是会生他气?。
故此,在利刃将要挑破旧帝的手筋时,他了无兴趣地将剑收起递给了一旁侍从。在那小内侍难掩恐惧的目光里,他忽地温和一笑?,叮嘱他定?是要将剑收拾干净,把上头味道去清。
至于穆德帝……
仅是将三皇子和他关到一处,叫人严加看管,令他们自?生自?灭去罢了。大抵也算不上是他杀的。
“累不累?现下还好么?”
“好得很。”
方才?平阳候出逃的消息属实是叫她一个激灵。现下她只?觉着?自?己腿也不软气?也不虚,下一刻便能去捉平阳候回来。
在心里一叹,贺文?茵无奈开口,
“倒是你?……”
打断她话语的,是外头忽而传来的询问?声贺文?茵认得这声音,是曾和谢澜议过事的下属。
于是飞快把他推开赶人到门口去,贺文?茵只?听得谢澜冷冰冰开口,
“什么事?”
而那下属近乎压抑不住话语中?担忧,“平阳候声称……要烧了那京北的元安山!”
谢澜头也懒得抬,“那山上本就只?有山匪。烧了便烧了,正好为朝廷除了山匪之祸,也算是好事一桩。”
“可……”那人犹豫再三,方才?道,“山下农人都将干草堆在了山脚下。近些?日子本就干燥,又有这草堆,现下若是任由他去烧,只?怕火情?到时会难以控制。”
“山下人不是预先疏走了么?”
“人确是可以疏。可假若彼时当真烧完,一则有损大片农田,二则难以控制火情?,只?怕彼时火势连天,仍是会有伤亡。”
谢澜神色一冷,“故此呢?他说了什么?”
“……他要见夫人。”只?觉着?国公身上气?势越来越恐怖,那人只?得低下脑袋,颤巍巍补充,“……单独见。”
“好。”
首先回应他的,是一旁一道稍有些?弱气?,却沉静清冽的女声。
贺文?茵不知何时已然将外袍披在了身上。
大抵是因着?殿前?公然同天子对峙太过耗费心神的缘故,她脸色白得恐怖,叫人看了便觉着?近乎要倒下。
可那双眸子又偏生闪着?光一般亮。
“我去。”
她这么说。
没有任何犹豫,亦不曾畏惧。
……
……该说她早有预感么。
听闻平阳候出逃后,贺文?茵冥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