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不劳烦!”望着?手中金子眼睛都发直,衙役们忙动身干活。站在?原处发呆,贺文茵偶尔还能听见他们疑惑交谈声。
“……怎么十多年过去了,这钉子还钉得怪死的。”
“奇了怪了,这上头怎的还有镇厉鬼的符纸?”
忽地,一群衙役并着?里头一个年轻仵作?忽地四?散炸开,人?群愣怔半晌,方才传出声声唾骂声,
“这……这……”
“当真丧心病狂!丧尽天理!当真是”
“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
一老?仵作?过去查看,此?后一阵沉默后,方才来到贺文茵身前,犹豫着?行礼,
“……只怕污了夫人?眼睛。”
那?瞧着?资历老?写的仵作?便是说着?,边退后一步一步,眉头紧皱,对着?贺文茵摇摇头道,
“若这事当真如同夫人?所说,那?当真是……丧尽天良。”
“……能叫我看一眼么?”她垂首,“不会?给各位添麻烦。”
“夫人?若属实是……”那?仵作?一叹,终是让步道,“请您三思。”
于是贺文茵得以来到那?个被挖开的土坑前。
明明是个大白日,里头景象却叫贺文茵心底发寒。
纵使?棺材盖已被掀开,里头尸骨也仍死死保持着敲击棺材盖的动作。
棺材板上满是抓痕与褐色血迹,有零星的字迹,尸体的指骨明显有磨损的痕迹。
棺材底下?,依稀可见一张镇压凶煞的符纸。
“……这骨头……”
“这位夫人?,生前怕是中毒有些年头了。”那?年轻仵作?蹙着?眉,又唾骂两句,叹息着?接话,
“可惜……这么好的身子骨。夫人?死时,毒性还未曾蔓延至致死之处。夫人?瞧见这个了么?”那?仵作?将手中一不起?眼白色粉末遥遥递给她一看,
“这是种早年流传的假死之药。我随着?师傅办那?案子办了许久,绝不会?认错。”
……也就是说。
贺文锦的母亲,被下?到棺材里时,还是个活人?。
“……贺山封侯后,一时风头无两。朝中有大臣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但?彼时他的发妻未死,若是死后立刻迎新人?进门不仅名声不好,且遭人?怀疑。”
只觉着?脑内一片空白,贺文茵喃喃自语。
所以他给自己的发妻下?了毒。谁知李夫人?身子康健,快到了他和那?大臣看好要定亲的日子时仍只是病重未死。平阳候生怕自己动手有把柄,所以……
便瞧上了她姨娘。
要她为了自己的姑娘,不顾一切地把大夫人?推进水。
但?大夫人?被贺文锦和嬷嬷救上来得太快了,仍没死成大抵仅是昏迷。亦或是,早早便被平阳候下?了判书,直接便被匆忙塞进了一早准备好的棺材里。
所以他直接宣告了一个活人?的死亡,用假死药骗过后院众人?,将她直接塞进棺材钉死,确保棺材不再动弹才出殡。
此?后,追杀暗中发现这隐秘的人?数年。
……此?后牵连种种,不计其数。
听着?那?仵作?还在?分析这人?如何死的,贺文茵攥紧了拳。
果真是……
丧心病狂。
……
[这嬷嬷是我当初保下?的老?人?,后来不知怎得,竟被四?丫头寻到了。
那?日,她瞧见大夫人?路过湖边,忽地便要往下?跳,被你姨娘路过瞧见,意图去救,方才招惹了杀神之祸。]
默默再看一眼手中字条,抬头看着?那?些人?又将那?棺材重新封上,贺文茵听到身侧领头人?道,
“夫人?放心,我等会?将今日所见所闻如实上报整理成册,届时若是对簿公堂,尽可传唤我等上堂作?证。”
“劳烦。”
送走一干人?等,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