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
而?罪魁祸首含着她耳垂,胡乱将锦被往她身?上一披,瞧着她被弄得一团乱七八糟的衣裳与怀中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女孩,又忍不住笑意,低低哑声念,
“……抱歉……累着了罢?我抱你去再沐浴一遍?”
手臂连同掌心也酸的要命,唇也被亲得麻痒麻痒,贺文茵疲惫一闭眼,小小一打哈欠,趴在?他肩头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一句。
早知道他……难弄成那样,她才不那么?好?心帮他!
“……等会陪我睡觉。”许久后,他方才听见她低低声启唇,“不许胡来。”
于是他笑答,“好?。”
牢牢握着手中那只自个儿寻着握过来的,嫌弃般在?他衣角上擦了又擦的小手,谢澜没忍住又是一笑。
怀中姑娘有些恼地低低问,“……你究竟笑什么??”
而?谢澜只是一吻。
“……你怎得就这么?好?呢?”
他如此喃喃笑着答。
……
贺文茵睁开眼时,近乎要有些习惯这种半梦半醒的感受。
……好?似,每每她和谢澜说开什么?,这梦便会出现。
此次,梦里房子给她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但她偏偏又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只得在?这具壳子里蹙着眉观察。
她面前仍是梦中那个冷冰冰的谢澜。面前瘫着许许多多带着字迹的纸张,他垂眸瞧了许久,方才面瘫一般一点头。
“我想大抵是不错的。”
梦中的她释然般轻笑,“那我便多谢国公了。”
谢澜坐在?她面前,垂着长长眼睫瞧着手中茶杯,瞧不清神色,只平静问,“此事毕后,贺姑娘有何打算?”
“国公说当朝状告三皇子及其党羽平阳候等一干人之一事?”梦中,她瞧着那些字迹模糊不清的纸张,轻咳一声抹去唇角血丝后笑,
“不瞒国公说,若是事成,那我便打算去寻个铺子打打零工,攒些银钱。”
那人抬起眼来,近乎要掩饰不住眸中愕然,“……为何?”
“我自知命不久矣。”梦中的她望向?窗棂外头一片落下的黄叶,轻描淡写道,
“大抵……唔,也就是今年的样子了?死在?荒郊野外属实是不大好?看,准备给自己攒些棺材本的钱。”
忽而?听闻“死”字,那人仿若被什么?深深刺中一般,骤然便死死攥紧了手中茶杯。
而?她大抵不曾察觉,只轻柔一笑,便要起身?隆重行个大礼,
“……啊。说来还不曾好?好?感谢国公,若非您给我请了好?大夫,我本该活不到现下的才是。您的一应物件我自是不好?收的,但倘若在?我有生之年有何能?用?的上”
随后便是瓷片破碎的清脆声响。
杯盏被那人骤然握碎。有血从她玉一般骨节分明?的手中丝丝渗出,瞧着瘆人得可怕。
而?他仿佛无知也无觉一般,只那双黑沉沉眸子死死盯着她,任凭血流如注也不眨眼。
“……既然如此。”
不顾她惊呼,谢澜只骤然起身?,缓缓踱步至她面前,平静至极道,
“我有话,想对贺姑娘说。”
“还请姑娘听一听。”
第71章 梦境 这不只是梦。
“我知晓国公要讲什么。”
近乎是已然有些熟练地从一旁匣子里头翻出棉布来给身前那人包扎屡屡受伤的手?, 贺文茵垂眸轻声开口。
“但现下?我怕是给不了国公什么许诺。故此?……”
闻言,谢澜立即默默一抽手?,不叫她收拾了。
一瞧他那伤手?与他面上黯然神色, 她无奈一叹,“……国公莫要这样。”
“我先回了。”而?他只垂眸起身, “药会照旧送来, 贺姑娘记得按时?用。今日之事?……便当我不曾提过。”
说罢, 好似再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