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语调带着些微颤抖,可臂膀却有力?得?紧,
“……文茵?别走……我喜欢你,我……”
被牢牢锢在怀里头,发觉谢澜连指尖都微微颤着,深觉自个儿干什么都不是,她只得?望天兴叹。
他能不能别纵使用这般无辜的语气干这般不容拒绝的事情?
还有……他是梦魇了么?
抬眼?望去,她果不其?然望见谢澜眉毛紧皱,瞧着伤心得?很,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听起来好似是她和别的男子跑了一般,
轻叹一声,贺文茵终是心软,犹豫着轻抚了抚他紧揽在自己腰上的手。
谁知?她的手刚搭过去,那只大掌便怕她跑似的立即扣了过来。她的手只有他的一小半大,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好一阵才摸索着探进了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在一起。
做完如是这番动作,口中又喃喃念了堆爱你好喜欢你一类的情话?,谢澜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方?才安稳睡下了。
好吧,当真有分离焦虑症。
只觉着自己似是在哄孩子一般,发觉自己现下连手都没了自由,她默默垂眸。
……如今细细想来,他默默守了自己这么些夜,自己却几乎任何回应都没给过他。
便给他抱一小会罢。
偏生她方?才认命把脑袋靠到那人身?上上去睡个回笼觉,床帐子就被掀开。
一时间,瞧着自己与他无论?如何也称不上雅观的姿势,贺文茵的心近乎登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样子如何能叫人见了!
“嘤。”
随后,僵着脖子看过去,她方?才发现费力?顶开帐子进来的是只毛乎乎胖乎乎,嘤嘤叫唤着,花色肚皮近乎要拖到脚边上的猫。
被她命名?为麻团的猫扭着屁股过来,闻闻她后焦急地嘤嘤叫着,拿脑袋拱她。见她没什么反应,又去拱另一个人,只把贺文茵逗的哭笑不得?。
“没事……我很好。”
轻声说着,她艰难地空出一只手揉着麻团的脑袋,试图把猫往另一头挪挪。但猫太?沉,半分挪不动弹,只得?对猫弹琴道,
“他在睡觉呢。不要吵他……好不好?”
猫不解其?意,仍是整个猫往谢澜脸上挤挤挨挨,蹭蹭贴贴。
“啊……别蹭!”
谢澜是被一股诡异湿乎乎的触感唤醒的。
蹙眉睁眼?一看是猫黑丢丢的鼻子时,他面色沉得?可怕,险些将它撵下床去。
但又一瞧着怀里正强忍着笑意盯着他看的贺文茵与女孩脑袋旁满是无辜的猫,他终是深深吸一口气,把猫提溜到了床边,才再?度把头闷回去望向怀里的姑娘。
贺文茵本就身?上没肉,身?量又不大,抱在怀里头只觉着毫无分量,似是个漂亮的纸娃娃。
但此刻她纤瘦肩头正微微抖着,头埋在胸前?瞧不清神色,只能能听到隐约低低笑意从她身前溢出来。
若是她胃口能有她那两只猫的十中一二,他都满足了。
只是……罢了,逗她笑笑也是好的。
讨饶般去抚她温凉指尖,谢澜听她笑得?愈发停不下来,只得无奈也浅浅一笑去给她顺气。
……对了,她是因为自己睡着才没离开?
……这般的话?,他当真好想一直睡着不醒来。
如是想着,方?才要偷摸再?闭眼?装睡,他便听见贺文茵好不容易笑得?缓过来,又笑又气一句,
“不许装睡。我瞧见你醒了。”
谢澜仍是闭眼?,静静感受着些怀里许药香味道,委屈道,“我不曾。”
贺文茵好笑,“那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谢澜讨好撒娇般去挨她鼻尖,“梦游。”
“好了……快些起来。国公往后可要五更起上朝的,如此赖床可不行。”
忽视那人委屈巴巴又幽怨望着她和怀中一片空空荡荡的眼?神从他怀里头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