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长辈都还没走,我们先走合适吗?”

“这儿是加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规矩。”

容昼白轻笑一声,调侃她的迂腐。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门。

车刚备好。

容昼白亲自替曲歌拉开车门。

然而,就在上车的前一秒,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曲歌倏然拧眉,迅速看向左侧。

那边是后花园的方向,灯光昏暗,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容昼白寻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及之处空空荡荡,连只蚊虫都找不到。

“你在看什么?”他实在好奇。

曲歌心下越发不安,却只能摇头:“没事,走吧。”

……

花园角落。

乔胥安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眼睁睁地看着曲歌坐上了容昼白的车。

他像是一个见不光的幽灵,只能卑微地游荡在黑暗里……

今晚这场宴会,他根本没有资格参加。

本来,他甚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茉莉要他来,他就必须随时待命。

每次,只要茉莉心情不好,乔胥安就会成为她发泄的玩物。

接到她的电话,他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可他刚踏入庄园,目光就被玻璃窗内的画面钉住了。

一门之隔,曲歌正坐在容昼白身边,笑得那样明艳动人!

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还和她共用一个酒杯,而她甚至没有拒绝!

窗外,乔胥安心脏猛地痉挛,血液在耳膜里轰响。

他恨不得立刻砸碎那扇碍事的玻璃窗,把里面的人通通撕碎!

可是……

“乔先生,茉莉小姐还在楼上等你。”

女佣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刺来,毫不留情地将他拉回现实。

他看清眼下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早已不是从前的乔胥安。

此刻的他一无所有,连和曲歌共处一室的资格都没有!

牙关咬得生疼,而他却只能站在原地,做一个可悲的旁观者。

他看着容昼白牵着曲歌的手走向门口。

四周那些瞩目的眼神,暧昧地打量着他们……

曾几何时,这些艳羡的目光和她身旁的位置……全都是他的!

而今,他却像一条丧家之犬,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乔胥安死死盯着那辆远去的车尾灯,直到双眼刺痛,喉咙里涌上血腥味……

他攥紧了拳头,誓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都等着!

等他爬出这个泥潭,他要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要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重新跪着求他回头!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对她心软!

……

乔胥安从后门进入,穿过二楼无人的长廊。

长廊尽头的房间。

他推门而入时,茉莉正倚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薄荷烟。

烟雾缭绕间,她的侧脸冷得像一尊冰雕。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长廊昏暗的灯光映进来,在她昂贵的红色长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