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又挂上了平时那副冷静的面容。

“谢谢。”她对容昼白说,“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早来找我?”

“你没回消息,我就上来看看。”

其实昨晚容昼白从没走远。

他骑车假装离开后,兜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会有危险。

大抵是一种不太科学的第六感,告诉他应该回来看看。

毕竟,乔胥安下车的时候,那副阴沉沉的表情实在不怎么好看。

容昼白去而复返,没多久就看到乔胥安下楼上车离开了。

曲家那扇小窗户却还一直亮着灯,整夜都没熄灭。

容昼白给曲歌发消息。

她没回。

他又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

不安的念头一旦长出来,便会很快在脑海中生根发芽。

所以他才冲上楼,只想亲眼确认她是不是还安全。

还好,他来了。

他此刻无比庆幸。

眼前,曲歌那双纤细的手腕已经因整夜的束缚而淤青发紫。

容昼白皱了皱眉,起身拉着她便往外走。

曲歌茫然:“去哪?”

“当然是医院。”

……

中心医院。

昨天才出院,现在又来了。

曲歌几乎快要对这个地方产生心理阴影了。

外科大夫仔细看了看曲歌手腕上的伤痕,啧了一声:“你这是怎么弄的?”

“……”

曲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容昼白嫌她墨迹,替她回答:“被领带绑了一夜。”

不出所料。

下一秒,大夫看他俩的眼神就变得怪异起来。

“你们这些小年轻……”大夫抿了抿嘴,“唉,下次别玩这么激烈了。这要是再晚来一会,手掌就坏死了!”

“好的大夫,我知道了。”

容昼白自然地接话,在大夫面前弯着眉眼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曲歌瞥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他厚脸皮,还是该谢谢他在这种时候没让她一个人应付这种难堪的局面。

开了药,两人走出诊室。

电梯门一开,迎面走出的人竟然是乔胥安。

乔胥安手里拿着一些吃的,脚步匆匆正要往病房走。

曲歌这才想起昨夜他离开是为了陪乔晚晚来医院看病。

他倒真是把乔晚晚捧在手心里疼着。

连买个早饭这种小事,他都不肯假手于人。

想到昨夜他那句“等我回来”,曲歌只觉得可笑极了。

看着眼前的乔胥安,他哪还有半点记得她被他绑在家里等死的模样?

若不是容昼白及时出现,她这双手恐怕就真要不成了……

见到曲歌出现在这儿,乔胥安先是诧异,然后不悦地皱住了眉头。

他的视线落在容昼白身上。

他才离开了几个小时,她就又找上这个男人了?

乔胥安妒火中烧,脸色黑得像烧焦的炭。

“你来医院干什么?”他问曲歌,语气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