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樾。

乔胥安一个人坐在书房喝闷酒。

他明知道曲歌今天晚上不会再回来。

或者说,她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但他还是不甘心。

他不相信她会那么狠心。

上次在山顶,她明明还跟他说过三年的感情,不是想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心?!

想到过去种种,那些回忆像块浸透水的青石,沉沉压在他心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钝痛。

他试图用工作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再去想曲歌。

可一打开电脑,网上铺天盖地全都是今晚黑兰开业酒会的新闻报道!

那一张张照片里,曲歌挽着容昼白的手笑得明媚又灿烂。

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的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自信与从容。

离开了他,她看起来反而越发耀眼了……

烦躁不堪!

乔胥安猛地拉开抽屉,古银材质的雪茄盒被撞得"砰"一声响。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抽烟了。

因为曲歌曾经说过她不喜欢烟味,所以他就为她戒掉了。

而现在……

她不在了。

再也没有人会来夺走他的打火机,再也没有人会皱着眉跟他说抽烟伤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自由,比尼古丁更致命!

打火机点燃的瞬间,窜起的火苗几乎舔到眉骨。

白烟滚过眼前,那些烦人的画面终于被烧出焦黑的洞。

可是,这些酒精和雪茄仍然不足以麻痹乔胥安此刻暴跳的神经。

曲歌今晚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犹在耳畔,一遍遍挥之不去

“乔胥安!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被爱!”

暴怒的男人一把将整张桌面的东西全数掀飞。

玻璃杯砸在地上爆开,酒液飞溅,落在地面蜿蜒如血痕……

这时,手机铃响。

白川在电话里汇报:“董事长,按照您吩咐的,我已经查清楚了。黑兰集团总部的何先生确实有个跟容昼白年纪相符的妻弟,也就是怀特家族的小少爷,卢卡斯。”

“确定是他吗?”

“这个人传闻是加国第一纨绔,不学无术,每天都混迹在赌场会所一类的地方。怀特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对他颇有成见,从来不让他碰家族的生意。所以,关于他的书面资料很少。不过,我找到了一张他最近的照片。”

说话间,白川已经把照片发到了乔胥安的手机上。

一张模糊的照片中,隐约能看出那个穿着黑西装站在人群最前排的男人,就是容昼白!

“这是怀特老爷子葬礼上拍的照片。”白川继续说,“站在他旁边的一男一女,就是黑兰的何先生和何夫人,怀特家族的茉莉小姐。”

乔胥安仔细看了看。

但照片拍得实在不够清晰,根本看不清那两人长什么模样。

只是……

在那位神秘的何先生身上,乔胥安竟隐约找到了几分和曲歌极为相似的感觉。

联想到之前,容昼白煞有介事地跟他说过,他是曲歌的“舅舅”。

乔胥安脑中顿时闪现出一个荒诞的猜测。

“你去查查,黑兰的何先生是不是真有个私生女在江洲城?”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查过了。”

白川办事利落。

不消乔胥安吩咐,他早就把何青那些旧事翻了个遍。

只可惜,何青抹掉了从前他在国内的大部分痕迹。

就算白川费尽心思,也只能查到零星半点。

“何先生本名何青,的确是江洲人。他在大学期间交往过一个女友,但后来因为他出国留学,两人的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何青和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