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
“是不疼了,还是不装了?”
乔胥安淡淡一眼,仿佛早就把她那些小心思看透了。
曲歌也不意外。
眼前这人,可是曾经在她身边演了整整三年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在他这样的影帝面前,她这点拙劣的演技确实不值一提。
可既然开了场,戏总得演完。
曲歌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话音带着几分自嘲:“是啊,全都是我装的。肚子痛是我装的,孩子没了也是我装的。”
乔胥安的软肋早就摆在明面上。
一提孩子,他瞬间就哑了火。
车窗上模糊的影子映出女人眼底的黯淡,乔胥安刚才还压在胸口的愠怒完全被愧疚所取代。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皱眉催促司机加速赶往医院。
曲歌一言不发,如同一个木偶娃娃任他牵着走。
值班的正好是上次负责她的主治医师。
医生一提鼻子就闻到两人身上的酒味,顿时皱眉严肃道:“曲小姐,那天出院的时候我不是嘱咐过您吗?您现在的状况,一定要避免生冷刺激的食物,尤其要忌烟酒!”
“我只是喝了一杯香槟……”
“香槟也是酒啊!还是冰镇过的?”
“嗯。”
“曲小姐啊!您说您这……怎么能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呢?!”
医生急得直叹气,忍不住训了曲歌几句。
曲歌默默低着头听,不解释也不反驳。
两人的对话字字句句往乔胥安心里扎,似钝刀割肉。
他这才想起晚宴上,是他顺手从服务生端来的托盘里接过一杯香槟递给了她!
当时,他顾着应酬,被人分了神,一时没想起她不能喝酒。
偏偏她听话得教人心疼,不敢打断他们,一直微笑着陪他举杯……
越来越浓的愧疚感漫上来,几乎淹没乔胥安的胸口,令他窒息。
想到刚才,他还怀疑她在装病,他恨不得扬手给自己两巴掌!
……
回到西川樾。
一下车,乔胥安便不由分说将曲歌抱起。
他无视她的皱眉抗议,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他抱着她往电梯走,她偎在他肩上,抬眸就能看到他眼底深凝的心疼和自责。
曲歌在心里冷笑。
她猜他一定想起了晚宴上他给她的那杯香槟。
但他不会知道,那杯酒她一口都没喝。
她才没那么蠢,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折腾自己的身子。
她只不过是当着他的面抿了一口酒含在嘴里,趁他转身的片刻再不着痕迹地吐掉。
做做场面功夫罢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这口酒后来还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上楼。
乔胥安亲自冲好药端到客卧。
曲歌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坐在她房间里。
她没来得及吹干的发梢还在滴水,湿漉漉的黑发散在肩头,像一匹质地上乘的绸缎。
一颗水珠顺着她的颈线滑落,瞬间抓住了乔胥安的注意力。
他的视线随着水珠没入浴袍之下,顿觉身体一阵燥热。
触到他眼里的异样,曲歌厌恶地皱眉。
还没等她想到该怎么赶他出去,眼前的男人就先一步站了起来。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乔胥安快步进浴室拿来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