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嘉抱臂，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程颂攥着她的手腕不松：“你什么意思？一开始口口声声说我只想藏着你，我现在开始摊牌，你又开始害怕了是吗？”

席嘉：“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程颂反问：“是吗？”

席嘉顿了顿，长舒一口气，放轻了口吻，看着他眼睛：“程颂，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真的觉得你可以处理好一切吗？你确定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和我，和我这个最喜欢朝令夕改的人在一起吗？”

程颂冷冷笑了一声，他在她的眼睛中读明白了她的心思。

“你害怕了，你开始后悔了，你开始觉得不值得了，你因为禁忌的快感和我在一起，以至于升出要开诚布公的妄想，但是现在你又开始退缩了，你害怕搅乱一切，害怕越来越糟糕的事情走向，你现在脑子里只有龟缩，你想把一切都停止在这里，然后飞回你的墨尔本，继续你快乐无忧的人生……”

程颂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一字字说出她的软弱。

席嘉愤怒，“那又怎么样？事情发生到这一步难道没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把自己人生搞得一团糟，会惹出来这么一个难缠的赵柯语？要不是你当年不跟席臻一条心，现在一切都不会是这样，我就是退缩了又如何？你现在回去认错，你也照样还能当你的程总，你难道有什么损失吗？别搞得好像我对不起你的样子，我就是想断干净，因为一切根本就不值得！”

席嘉再次拿起包要走人：“我跟你这点露水情缘，根本就不值得席臻为了我跟程远森周旋！”

程颂不放手，他情绪激动，“你终于说实话了，你不舍得席臻因为我的事再次和程远森搅和，你对程远森厌恶，所以连带着我也被殃及池鱼了，席嘉，你这样对我公平吗？我……”

“我这人没有定性，既做不了情圣更无法保证长情”，席嘉打断他，“我跟你在一起也只是贪图一时的享乐而已，快乐的时候我甚至愿意和你快乐到死，但是事上这乐子我跟任何人都可以享，就是这样。”

她甩开他，朝外走，程颂追上去，两人拉扯起来，他硬是把她拽进车里，他按住她，直击重点：“席臻也是我母亲，她不是你一个人的，她无限制的包容你的一切，现在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支持我找回人生的选择权呢？你看不得她为了我受一丁点气吗？”

席嘉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她怒吼：“是！我们这样让她怎么自处！如果没有赵柯语，如果没有你这乱七八糟甩也甩不掉的一切，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爱你，我想和你背对着全世界拥抱，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是你永远有那么多负累！席臻支持你找回自己人生的选择权，我也支持你！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可是如果我们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编排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传到国外华人圈里，席臻怎么办？”

“她会无限制的包容一切，因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无限制的闯祸让她包容吗？”

席嘉推开他：“我受不了，程颂，我受不了！所以分开吧！”

席嘉拦了一辆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双手，哭得心口都开始疼。

糟透了，一切都糟透了。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席嘉的手机响起。

是程颂，她忍住哭声，接了。

他说：“对不起，让你因为我这么伤心。”

席嘉不说话。

他又说：“我爱你。”

席嘉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来，她嘴唇翕动，那句“我也爱你”却没能说出口。

她说：“知道了，再见。”

席嘉又开始神思恍惚，回到家一个小时后，席臻接了个电话，敲开了席嘉的门。

席嘉看她脸色不太对劲儿，她心中不知为何怦怦乱跳了起来：“怎么了？”

席臻深吸一口气，“程颂现在在警局，被拘留了。”

席嘉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