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草包纨绔,也是懂礼讲规矩的,她娘最开始两年还念叨父亲胡乱许下她的婚事,之后就不再说了,对女婿同儿子是一样好。

“若不是嫂嫂娘家把嫂嫂养的这么好,祖母也不会挟恩让王大人定下亲事,你们虽未见面,却互相明白为人,敬重品行,这是上天注定要成为一家人呢。”

魏向晚这话说得王亦慧心里很是舒坦,她甚至替魏向晚把传言反驳了,“是陛下不想纳妃,又不是娘娘拦着不许。”

“为这责怪娘娘的人,好没道理,娘娘公正严明,赏罚分明,满宫就没一个人说娘娘不好,娘娘内得圣心,外得人心,现在后宫也有的是妃嫔,有的是皇子皇女,真不知道他们操的是哪门子心。”

魏向晚笑,“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是管不了的,从前传的贤明声,实际过的怎么样谁在乎?”

“现在我也不在乎了,我日子过得舒坦,担几句骂名算什么。”

“人人称我嫉妒,人人要羡慕我呢。”

不过朝中大臣反应这么激烈,魏向晚也有意缓和一下,毕竟太子以后也要入朝的,太子的娘把朝臣都得罪完了,太子也没好处。

她下旨要放一批宫女出宫,同时小选宫女进宫。

不能大选,小选也行,总之是为了给后宫输送新鲜人,给朝廷民间输送新鲜裙带。

朝臣们就不能抓着这件事不放。

亓肇不管这些,他还想着再建一个温泉行宫,冬天能过去住两个月,都说温泉对妇人皮肤好,而且温泉水热就能有新鲜瓜果,娘娘肯定欢喜。

容妃的孩子虽然失而复还,但是每每看到孩子脸上的疤她就心痛落泪,为什么人人都要欺负她。

杜贵妃如此,宋贵妃亦如此。

她只是想过好日子有错吗?

谁不想过好日子。

二皇子在朝晖殿受伤,陛下并无发话,那之后更是从未召见过她,容妃明白,这是陛下厌弃了自己。

她曾经以为二皇子跟着她,总比跟着有个谋逆爹的贵妃强,现在看,也强不到哪去。

长乐宫她进不去。

送到公主所的物件也原样的送回来,大公主说得客气,有劳容母妃惦记,只是她已经大了,不玩这些,容母妃可以留着给二皇子玩。

她讨好大公主讨好皇后踏上的青云梯也已经斩断。

容妃心灰意冷,她以为杜贵妃死了她就有好日子过了,但是没有,她这一辈子没有指望,二皇子也没有指望。

在腊八大宴上,容妃喝了一壶酒,笑盈盈上前说要敬宋贵妃酒,在宋含珠仰头喝酒时,容妃拔下头上金钗狠狠插进宋含珠脸上再狠狠一划。

宋含珠立即发出惨叫。

“你划了二皇子的脸,就划你的脸来赔。”

谁都想不到一向鹌鹑般温顺的容妃会做出这样疯狂之举,亓肇大怒,去年腊八出事,今年腊八又出事,给他玩对称吗?

“来人,把容妃给朕拿下。”

容妃痴痴看向陛下,“二皇子也是你的儿子啊,为什么他的脸被人划了,落下印记,你不管不问。”

“既然你这个做爹的不管不问,我这个当娘的为孩子讨个公道有什么错?”

容妃喊得青筋绷起,“只有你心里的女人才是人,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多女人进宫?又为什么要让她们生下你的孩子?”

“人命如草芥,至尊至贵的皇家子孙也是这般吗?”

魏向晚让人把容妃带下去,宋贵妃也下去让人疗伤,宴已至此,也无好聚,都散了吧。

亓肇兀自忿忿,魏向晚处理完残局后才去安抚他,“二皇子伤了脸这是一辈子的事,不怪容妃。”

“那怪朕?”亓肇反问,“宋含珠全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我保下她的位置她的命,然后在这种事上惩罚她吗?”

“她根本就不怕,为什么?”

“因为她爹是被人动私刑杀的,但是被我大事化无了,这是我欠她的,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