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晚不再问话后,室内陷入沉默,王亦慧接话,不让气氛变得尴尬。

“你说你当初走的时候只有妈妈知道,那妈妈知道你在贺兰关吗?”

“妈妈不知道的。”春娘摇头,“只有我那个姐姐知道我在哪,但是她不会说的呀。”

“她如果要说,当年就可以说。”

当年不说也许是利诱和威胁都没到位,不过魏向晚已经不想再纠结这个,她让人领春娘母子出去转转,她同王亦慧说两句。

“既然有人在我们之前知道春娘母子,那么就不能放他们在外面,得防着他们被利用。”魏向晚看向王亦慧。

“我没问题的。”王亦慧立即表示,认下一个私生子也没什么关系,魏家反正家大业大,人丁单薄,瞧着上进就推一把,不上进,其实上不上进都没关系,等到成家后给一处宅子,给些钱分出去,就是两家人。

春娘能为了孩子自立自强,她就不会因为她的出身而看低她

“哥哥是不会认下这个弟弟的。”魏向晚笑道,“在魏家族谱上随意找个已经断代的亲戚,过继过去就行,家当一次性备齐,以后也不用给他钱,她要走动就当个普通亲戚走动,不愿意走动也随她。”

“但是这件事现在不能说。”魏向晚看到王亦慧点头后又说,“先让他们在家里住着。”

“对外就说,春娘见我爹最后一面时被两三个身穿褐色短打的人围住,得知我爹失踪后怕被杀人灭口才跑的。”

王亦慧挑眉,不懂这意思。

“找春娘的人,和绑架我爹的人不是一伙的。那伙人不一定知道春娘的存在,我得诈一诈他们。”魏向晚沉稳道,他们如果知道当年的事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的见证者,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来平息这个人。

总会露出马脚。

“那为什么是褐色短打?”王亦慧不明白。

“我也是赌。”魏向晚苦笑,一点细节不讲,背后之人肯定不相信,说细节,没有的细节从哪知道,只能瞎碰,那年街上卖苦力的男子多穿褐色短打,魏向晚猜想,能在街上把人弄倒带走,又没有给人留下印象。

只能是街上随处可见又无人在意的人了。

杜夫人说的心狠,但是不能真的看孩子去死,她是说不通了,就让丈夫去跟女儿说。

杜长若跟陛下请旨想去看望杜玉珍,“她是老来得女,我和她娘对她都多有娇惯,疏于教养,她如今豪横无礼,都是我的过错。”

“舅舅何须此言。”亓肇被说的挺不自在,“你去劝劝她也好,朕现在说什么她都不听,不让她出来是为了她好,不然四处惹祸,朕也护不住。”

杜长若在下朝后跟着亓肇到了藏玉殿,亓肇在主殿未曾进去,给他们父女单独说话的空间。

“珍儿。”杜长若道,“爹来看你了。”

杜玉珍在床上呆呆转身,她瘦削的厉害,蓬头垢面,手里抱着一个布枕,“爹来了,爹来看看你的外孙,我的四皇子。”

“他长得好不好?”

杜长若皱眉,把枕头抽出来扔在一边,“你少疯疯癫癫来事,装着装着把自己装进去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的孩子。”杜玉珍发出尖叫,她扑到地上,将枕头爱惜的搂在怀里,“我的儿,我身上掉下的肉,所有人都不心疼你,我心疼你。”

杜长若蹲下,攥住杜玉珍的手腕,“现在就让太医来给你诊治,若真是疯病,爹去求陛下开恩,爹接你回家,养你一辈子。”

“表哥好恨的心,他的儿子没了,他一点都不难过,四皇子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伤心。”杜玉珍看着父亲哭诉,“他说要待我好我才进宫的,这就是他对我的好?”

“他如果对你不好,只一条谋害皇嗣,就够你在冷宫里住到死。”杜长若不会哄女儿,“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很难当上皇后,但是你说你做妾也甘愿,我才会同意你私下给陛下写信。”

“现在你一味的怪罪陛下,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