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谢识衣要求少吃点浮云酥后。
言卿忍无可忍道:“谢大夫,你有了解过换命重生后,小孩的心理压力吗。”
谢识衣放下手中的书卷,垂眸看向他,“嗯?”
言卿吊儿郎当说:“我觉得吧,我现在这个年龄应该适当娱乐,不能管的太严、否则会适得其反。我建议你多读点相关方面的书。”
他纯粹就是为了气谢识衣。
谢识衣把他当六岁小孩对待,他就用六岁小孩的难缠劲烦死他。然后马上言卿就见识到了修真界的险恶。
他看着摆满屋的泥人、九连环、纸蜻蜓,红灯笼和鞭炮,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出来。
谢识衣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在言卿面前摇了摇,然后淡淡说:“我看了很多书,搜罗出这些东西,喜欢吗?”
言卿看着那逗他仿佛逗智障的拨浪鼓,匪夷所思:“你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
谢识衣说:“听懂了,你让我多陪你玩。”
言卿:“……我让你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可以,言卿真的想直接闭关二十年,摆脱这副小孩子的身躯。
谢识衣刚开始还很矜持,后面居然真的有种养孩子的感觉了。
言卿一旦磕着绊着,整个忘情宗都瑟瑟发抖。谢识衣很少生气,他本身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可是遇上言卿的事,哪怕一言不发,那种冰冷的气压依旧让众人胆颤。
某一次单纯凑热闹跟着同门弟子出去历练,结果在山岭深处遇到了兽潮。
一群弟子瑟瑟发抖缩在山洞里,言卿却是非常冷静,因为这种小场面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忘情宗弟子哭着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言卿安慰道:“不会的,兽潮迁徙不会故意攻击人,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们。”
忘情宗弟子苦着脸说:“那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了啊。”
言卿继续安慰:“天无绝人之路嘛。放轻松。”
兽潮降临,这片天地会下雨,铺天盖地的黑雨从天而降。它们一旦落到树稍落到泥地落到叶间,就会滋滋泛起白雾,悄无声息腐蚀掉一切。这些雨不能淋到皮肤上,轻则留疤,重则断命。言卿往嘴里塞糖,看着外面,心想不知道他现在布阵,成功的概率有多高?
九成?
八成?
不过,他布阵成功的概率有□□成,但是惹谢识衣生气的概率绝对是十成。
谢识衣不让他使用任何灵力和符阵。跟当初紧张他结婴一样,现在谢识衣也恨不得时刻呆在他身边,陪他长大。但耐不住他自己作。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有弟子轻声问。
“不知道啊,迁徙结束估计就好了。”
言卿在山洞里,透过青翠的松柏去看外面黑云摧城,一时间想了想说:“要是我们现在有把伞就好了。”
弟子道:“伞?那也得是天阶的灵物吧。”
言卿突然想起,修真界千金难求的魄丝鲛纱就是天阶灵物,不过言卿受不了那种冰冷的布料,衣服从来都是按自己喜欢的选。早知道试试了。
松针叶上落下的雨滴入山洞前泥地露出的青石板上,滴答,滴答,像是一场久远的旧梦。
谢识衣在他身上有神念,没多久就赶来了。
因为言卿现在不能接触血雨,不能接受兽息,所以谢识衣是撑伞来的。
伞面绘着青烟云雾,银色的,针线天巧,在雨中好像散着滢滢白光。
那双执伞的手,骨节分明,犹如玉雕。大概是握久了不悔剑的缘故,谢识衣的手很好看,却也只会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好似经年累月的杀戮渗入指间。
“渡微仙尊?!”“仙尊?!”
谢识衣虽是忘情宗首席弟子,但是宗门内也没几个人敢喊他师兄。
弟子们错愕之余,喜出望外。
言卿则是坐在山洞前一个巨大的黑石上,眼眸一眨不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