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都要气笑了,“哪门子的长辈,我都不认识你,上来就追问那么多,你礼貌了吗?”
男人瞪着她,没想到她一个年轻小姑娘,长得柔柔弱弱,说话竟然这么锋利,顿时就恼火起来,正要说什么,看到曾越从屋里出来,立刻就像又找到了长辈威严似的,提高声音问:“曾越,你来说句话!”
曾越莫名:“说什么?”
他是听到声音才出来,不过厨房油炸的声音有点吵,听不清楚。
走到叶舒身边,看看她脸色不高兴,又看看对面也不高兴,心中隐隐猜到了,但还是先礼貌一下:“东叔,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这个东叔,就是张二婶的儿子,叫朱向东,性格有些欺善怕恶,在外如此,在家也如此,对自己母亲都不好。
每次回来,没有给张二婶带什么,却只想着薅家里种的菜。给张二婶钱也很吝啬,都不够看病的,张二婶常常病痛只能忍着,甚至家里几亩地,承包给别人,那承包费都惦记着。
朱向东倒也没有提之前叶舒“不礼貌”的话了,只是说地的事情,“先前你们不是打算要承包我家地的?价格都说好了,后来却说忙不过来不承包了,转头又去承包别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了这话,曾越还是很无语。
怪不得叶舒一脸的不高兴了。
他尽量礼貌,心平气和地说:“不算说好,当时只是问了价格,觉得不合适就不承包了。觉得别家合适,就承包别家的。这本就是双方协商一致、自愿平等,没有什么意思。”
朱向东恼火起来,又追问:“那你们承包孙超家的地给多少钱?我们也不会要价比他高!”
这就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了。
叶舒都无语了,只抱着小狗崽边上,默默听着。
曾越说:“孙超家的地,昨天只是看了看,还没有承包下来,价格还没谈好。”也就无可奉告。
朱向东一听,立刻说:“那正好,先问我家的,你们年轻人能干,先把我家几亩地承包了吧!你们也知道我妈不容易,算是心疼她!”
叶舒默默吐槽,你妈你不心疼,让别人来心疼,你个大孝子,真敢说出口啊!
曾越也没法了,只能说:“东叔,叶舒才是承包人。她的事情,她自己能做主。”
朱向东满不在乎地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她不听你的?”
叶舒:好好好,当我死了是吧。
曾越也是说不下去了。
朱向东见没人搭理,脸色有些铁青,没想到两个小辈这么不给面子。
没达到目的又不想这么离开,竟然开始用命令的语气对叶舒说:“你还是先把我家几亩地承包了!要是嫌弃三百块太贵了,也不是不能商量,乡里乡亲的,二百八也可以!”
叶舒笑了下,“不。”
面对这种人,不想多说一个字。
就在朱向东要骂起来的时候,老爷子从厨房出来了。
“干什么啊?东子。”
老人家起先没注意,后来见曾越出来便注意到了,站门边听这一阵也弄明白了,语气顿时就不客气起来,“刚回来吧?这要过年了,你不回家忙着年夜饭,来这欺负小孩子干什么?”
朱向东刚才用辈分压人,现在就感受到辈分的压力,气势弱下来,“绪同叔,我没欺负他们,在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说得脸色这样严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吵架呢。这大年三十的,吵架可不好。”
老爷子走出几步,站在两个年轻人面前,“你妈一年到头辛苦,见不到你回来两次,难得回来,也给你妈搭把手,别让她一个人伺候你们吃饭!”
说得朱向东没脸待了,只能悻悻离去。
爷爷看着人走了,摇摇头,回头看看两个小辈,尤其是叶舒,道:“村里人跟城里人一样,有好也有坏,好的心善助人,坏的尽欺负人。要是再遇到了这样的,你不要自己应付,赶紧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