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自我检讨半分钟,又笑嘻嘻的凑了过来:“看样子是不打不相识啊。当初还叫人家变态帅哥……”
安心抿着嘴一笑,转过脸认真的问她:“你真的觉得……那不是问题吗?”
纳兰极坚决的点了点头,“安心,亲爱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世界上有很多好东西,要靠自己眼疾手快的去抢――你要是不伸手就会被别人拿走了。也就是说,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定会被手快的人抢走。自怨自艾的干等着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饿死。”
纳兰的话似乎混淆了一个极重要的概念,但是安心被她的话绕得有些昏头,一时间竟没有想到拿什么去反驳,只是讷讷的反问她:“他对别人花心,也许对我也是一样呢?”
纳兰扳过她的脸,很认真的说:“也许是,也许不是,结论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如果你去争取看看,那你就有一半的胜算。不过你要是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她停顿了一下:“反正最糟糕的,也不过就是象你现在这么整天垂头丧气了。”
安心静静的凝视着她。纳兰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觉得街灯昏黄的光洒落下来,朦朦胧胧的,仿佛将她整个都包裹在其中了。而她,就如同被束缚在茧中的一只蛹,正在挣扎与放弃之间摇摆不定。
纳兰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她轻轻的挽住了她的胳膊,“我总觉得,这世间的美好是值得去争取的,哪怕是要付出代价――你买黄瓜还得给钱呢,对吧?”
也只有纳兰会说出这么既高深又可笑的话。安心斜了她一眼,抿着嘴无声的一笑。
雷洛停好车子,从口袋里摸出了雷钟家的门钥匙递给了安心。安心奇怪的看看他再看看他手里的钥匙:“你不会是让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开门进去吧?”
雷洛却露出好笑的表情反问她:“难道要他爬起来单脚跳着去给你开门吗?他现在可是半残之身,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安心迟疑了片刻,“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雷洛嗤的一笑,眼里透出促狭的神色:“勇气不够?你是在害怕吧?”
安心白了他一眼。
雷洛知道她并不象看上去的那样镇定自如。不过,她肯主动来看雷钟,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一直以为她是打算被动到底了……看起来,还是雷钟比较了解她啊。他拍了拍安心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今晚我能不能蹭上一顿安生饭,就全看你了。你可不知道,天天看着他的那张臭脸我有多郁闷……”
安心再白他一眼,提着点心盒下了车。这是她特意绕到利德酒店买的。她记得雷钟爱吃那里的绿茶曲奇。他一向爱吃甜食,可是又不能太甜太腻……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别扭……
安心忐忑不安的进了电梯,从电梯的墙镜里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脸色因为过度紧张已经变成了一种虚弱的白色。两只大眼睛也显得惴惴不安,竟象是去参加一场没有把握的考试……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
门钥匙被她紧紧捏在手心里,手掌都硌得隐隐作痛。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她一直在给自己鼓气,可是真的站到了他的门外,她还是觉得心慌……
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高兴?惊讶?还是……
开门这样一个动作她自己都记不清已经做过多少次了,可是这一次举着钥匙,她竟然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真的就这样开门进去吗……
门忽然推开了,安心抬起头的一瞬间,似有一桶冷水浇了下来,从头到脚刹那间寒冷入骨,连唇边忐忑的微笑也在这瞬间冰冻了起来。她怔怔的看着门里的人,门里的人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
一幕既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情景――她穿着雷钟家里的拖鞋,手里还提着一只垃圾袋。一眼看过去,活象是这家里的主妇。
“小姐,你……”年轻的女人在发问了。
她一开口,立刻象有只无形的手揪紧了安心的五脏六腑,在她的身体里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