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秉语压根不相信叶云微是真心要和他分开。

冷她几日,她便会清醒的。

蓁宝目瞪口呆。

这张秉语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大姐姐明明那么认真的和他讲话,他非说大姐姐不清醒,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挽尊。

叶云微绞紧了手帕。

她为了这桩婚事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不会再执迷不悟了。

“我现在便去求母亲出面和张家退婚。”

她父亲去世后,婚事便是由叔父和母亲全权做主。

“我不同意。”

薛氏听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叶云微。

“这门婚事是你父亲在时定下的,无论如何都不能退。”

叶云微站在门外,满脸无措。

“可我和张公子还未成婚,他就同其他女子禁止亲密,母亲,您要女儿如何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看不到薛氏脸上隐隐不耐的神情。

“张公子是为了救人,你该体谅。张家落败了,定远侯府便急着同他们退亲,这不是见利忘义吗?”

叶云微心一横,直接在门外跪了下来。

“母亲,女儿求您了,女儿不想嫁给张秉语了。”

为何母亲从来不为她考虑?

她今日在秋日宴上失了脸面,母亲也不曾安慰。

薛氏将茶盏重重搁在案面,吓得叶云微一个激灵。

“你这些年学的《女德》、《女诫》呢?哪有女子求着和夫家退亲的!你是要丢光我的脸吗?”

坐在桂花树下的蓁宝再也忍不住。

“大姐姐的脸早就被你丢光了!你凭什么要求大姐姐讲女德?你又没有做表率,真是离了大谱,脑子被虫吃光了!”

薛氏被小辈如此指责,脸都涨红了,要不是被禁足恨不得冲出去捂住蓁宝的嘴。

“住口!谁给你的胆子议论长辈?!”

“你是我哪门子长辈啊?”蓁宝把叶云微扶起来,“我不是定远侯府的姑娘,也不是你的女儿,不需要孝顺你。”

“就是。”薛氏失势,绿豆和瓜子有蓁宝撑腰也不怕她,“大姑娘有您这种不守妇道的母亲,真真凄惨!”

薛氏气得将茶都打翻了,一口气上不来,往后仰倒晕了过去。

听到里头丫鬟焦急的呼唤,叶云微有些担心。

蓁宝吩咐绿豆、瓜子直接将叶云微架去了自己的院子。

“她死不了,大姐姐别急。”

柳氏听闻在秋日宴上发生的事后,气得差点将手边的绣活划烂。

“真是个畜牲!吩咐下去,断了给张家的救济金!他们是以为定远侯府的人都死了吗?!”

她心疼地握住了叶云微的手。

“你母亲不肯给你退,叔母替你做主,咱们才不受这个委屈。”

“是啊大姐姐。”

此时屋内只有她们三人在,蓁宝便将生死簿中记载的未来说给了叶云微听。

“你嫁到张家任劳任怨七八年,张秉语当官期间有了外室和私生子不说,还不肯同你和离。你假死脱身以后,他找了许多和你相似的替身,生了好多好多孩子。京城百姓都称赞他不忘亡妻,情深义重呢。”

“你脱身没两年,张秉语就找到了你,把你囚禁起来看他和其他女子睡觉觉,使劲折磨你,强迫你给他生孩子。”

“还用你刚生下来的孩子入药给爱妾治病,硬生生把你折磨疯了,再也离不开他。”

叶云微听得浑身颤抖。

这也太恐怖了。

张秉语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啊!

死也不肯放过她。

若不是今日这一遭,她就真嫁进张家受苦了!

她如今想到张秉语便害怕。

“可我母亲不同意退亲。”

柳氏安慰她道:“总会有办法的。”

她嫁进侯府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