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般扑面而来。
如同日出光照,白色瞬间便吞噬了殷刃的视野。
无法阻挡,无法拖延,无法挣脱。就像没有人会逃离太阳升起,能够盖住朝霞的第一缕光辉。
殷刃一瞬间明白了很多,比如为什么亿万年之前,它们会对“恐惧”产生无边的畏惧之心,再比如为什么千年前,彼岸的元物们不认为“恐惧”会有意识。
只是一个掌管新生的“满足”,都让他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产生了本能的敬畏。这种体量、这种接近自然现象的东西,怎么会有思维呢?
如果……如果曾经的恐惧也是如此,当下的自己,的确只谈得上一只幼崽。
接下来该是痛苦了。
按照戚辛的说法,“恐惧”与“满足”天然相克,日常王不见王。他作为一只不知好歹的幼崽,自是会被“满足”按着排斥。殷刃小心翼翼地封闭大部分感知,等待即将来临的厄难。
就跟移开视线、等待护士扎针一样,这种感觉着实难熬。
一秒过去,无事发生,殷刃放开了一点儿感知。
五秒过去,还是无事发生,殷刃再次放开些许感知――如今他的状态,有点像从手指缝里看东西。
周围尽是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极低。高梦羽的猫还停在他的脚边,用软肢拉着他的手腕。戚辛则在不远处,她大概使了什么术法,周围并没有“满足”的覆盖。
而在更远一点儿的地方,雾气凭空打转,旋出乳白色的漩涡。
那漩涡越旋越快,最中间的白色部分渐渐暗沉发黑,结为实体。几秒后,几只拳头大小的“孤独”颤颤巍巍现出身形。它们迷茫地待在原地,黏糊糊的触肢乱伸。有几只大点的猫带着桌布爬过去,把它们用桌布一打包,拖回族群。
新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