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是不行的。就看狗东西的前车之鉴,它们最多能在档案馆、尸笼等地以本体战斗。这些地方无一例外,全是人世与彼岸间的过渡空间。
只要把战场强留在人世,乐先生的战力会大打折扣。
殷刃的术法越捏越快,无数赤红丝线贯穿天地,像是要将这片空间牢牢缝在原地。这样别说是转移战场,连个稍微大点的间隙也生不出来。
“驱使猛犬,确实有用。”
乐先生目光拂过殷刃,他摸摸罗纯蕾的头,轻叹一声。
“只可惜……”
下一刻,红线之间荡起一股带着甜味的暖风。它如同来自最清新艳丽的花丛,三月春风一般融了阳光,令人心醉不已。
然而殷刃目光一凝,他挥动红衣,右手长袖飞舞,将钟成说掩于怀中。那股透明暖风轻松穿过殷刃的层层防护,拂过殷刃的红衣。
殷刃立刻把自己的凶煞之力包于体表,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
暖风吹拂下,鲜艳的血衣顷刻分解。殷刃外露的皮肤滋滋作响,像是浸入了看不见的强酸。
可那并不痛。
右手臂皮肉溶解,莫名的欢欣轻快顺着神经直刺脑海。像是注射了过量镇痛剂,殷刃整个人如踩云端。别说杀意,他连战意都很难提起来。
即便他做足了防御,那股快乐无孔不入,温水般淹没他的神经。晕陶陶的欢欣里,殷刃每个毛孔都要张开来。
算了吧,算了吧,开心最重要。
人生在世,所求的不就是这一瞬间的喜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