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温馨的画面刺得傅西辞眼眶发烫,他慌忙低头整理袖口,金属袖扣硌得掌心生疼。
“吱呀”轮椅滚轮与大理石地面摩擦的刺耳声突兀响起。
江雾的动作陡然僵住,攥着糖果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在糖纸表面压出细密褶皱。
她慢慢转头,目光与傅西辞撞个正着。
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庞如今消瘦的脱相,眼窝深陷,胡茬泛青,唯有看向她时眼底骤然亮起的光,还残留着当年少年的影子。
“好久不见。”
傅西辞喉结滚动,声音像是从砂纸磨过的管道里挤出来。
他努力扯出笑容,却牵动嘴角未愈的伤疤,疼得倒抽冷气。
见到傅西辞如此狼狈的模样,江雾别开脸,长发滑落遮住泛红的眼眶。
“苏禾,我去外面等你们。”
她快步向店外走去,不敢多看傅西辞一眼,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会瞬间崩塌。
“江雾,等等。”
轮椅追出半步,却被陆景昀不着痕迹地挡住去路。
傅西辞仰头望着昔日跟在追在自己身后叫着“阿辞哥”的男人。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
他扯动嘴角,将攥得发疼的拳头藏在轮椅扶手后,“以后对她好点,别像我......”
陆景昀的目光掠过傅西辞发白的指节,喉结动了动,知道他这是误会和自己结婚的人是江雾。
刚准备开口解释,却又突然想到眼前这人对江雾做的那些事,突然坏心眼的想就这么让他误会下去。
“我当然会对她好的,毕竟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人。”
“阿辞哥,婚礼那天,你可一定要来啊。”
这话让傅西辞瞳孔猛地收缩,轮椅扶手的皮革被指甲抠出凹陷。
他死死盯着陆景昀身后江雾单薄的背影,她正将糖果喂进小睿嘴里,孩童清脆的笑声像根钢针,直直扎进他胸腔最柔软的地方。
“我会去的。”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心中苦涩。
135陆景昀的新娘不是江雾!
六月的风裹挟着蔷薇香气掠过草坪,白色纱幔在铁艺拱门上轻柔翻飞。
傅西辞的轮椅碾过铺着玫瑰花瓣的小径时,金属轮轴碾碎花瓣的细微声响,像是他胸腔里不断破碎的心跳。
远处宾客的欢笑声与小提琴的悠扬旋律交织,他却只觉得耳膜发疼。
草坪中央的仪式台被大片白粉色绣球花簇拥,水晶吊灯垂落的光斑在香槟塔上流转。
傅西辞握紧轮椅扶手,目光死死盯着仪式台尽头那扇雕花木门那里即将走出披着婚纱的新娘。
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金属边缘隔着布料硌得肋骨生疼,那是江雾在慕尼黑买的戒指,此刻正冰冷地贴着他的心脏。
香槟塔折射的璀璨光芒中,傅西辞蜷缩在轮椅上,像一只被抽去脊梁的困兽。
宾客们交头接耳的细碎声响,如同无数银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耳膜。
“你们刚刚看见新娘了没?可真漂亮,和新郎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邻座身着淡紫色礼服的女士端着香槟,眉眼间尽是艳羡,“新郎英俊挺拔,新娘温婉大方,站在一起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可不是嘛!听说他们相识多年,感情一直很稳定。”
另一位男士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八卦的兴奋,“而且你看这场婚礼,办得既浪漫又气派,一看就是精心筹备的。”
西辞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
他也幻想过与江雾站在这样的舞台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可如今,他只能躲在角落,看着心爱的人与别人共享幸福。
“他们的孩子一定也会很可爱。”
不知是谁的一句玩笑话,让傅西辞浑身一颤。
他想起小睿在订制店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