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舞娇刚看到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萧立一把掐住了纤细的脖子。

萧立面色阴沉，眼神狠戾如刀：“姜舞娇，朕警告过你，你再对绣儿下手，朕会亲手杀了你！”

姜舞娇几乎无法呼吸，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萧立脸上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听说赵绣儿小产时，她便猜到萧立不会放过她。

可她没想到，他就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连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要杀她。

他们少年相识，一起长大！他们做了五年的结发夫妻！究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小如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哭着拉住萧立的衣角：“陛下息怒，皇后娘娘她怀着孕，您放过娘娘吧！”

萧立冷笑了一声：“那正好，便让这孩子，给贵妃的孩子陪葬！”

姜舞娇感觉鼻头酸酸的，只听见心脏一寸寸支离破碎的声音，爱没有用，再爱也没有用。

她太痛了，痛到要放弃了。

第八章

黄昏似血，一片残阳。

姜舞娇闭上眼没，感受着萧立掐住她脖子的手，连挣扎都没有。

小如在一旁连连磕着响头，已然泣不成声：“陛下，娘娘冤枉啊，她让奴婢去国库取人参救贵妃娘娘，是那群奴才狗眼看人低不听娘娘命令！”

“娘娘命奴婢送些姜老将军上回送的小人参去，可陛下又吩咐过，坤宁宫的东西不得踏进永乐宫一步！”

“这当真怪不得娘娘啊！小如求求陛下了，娘娘是陛下的结发妻子，您不能这样对她啊！”

是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外人都知道，可是她的夫萧何曾将她当作他的结发妻子。

姜舞娇有一刹那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她从未想过，原来爱一个人，会这样苦。

萧立忽然松开手，姜舞娇跌倒在地，本能的大口呼吸。

“姜舞娇，念在这是朕的骨血份上，饶你一命，等你生下孩子，便移居冷宫，废去后位，终生不得踏出半步！”

萧立的声音比寒得像冰，说罢，拂袖而去。

姜舞娇看着他的背影，骤然发现，不知何时，早已物是人非。

在他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姜舞娇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她的语气极轻，如一片飘落的羽毛，她说：“萧立，我不想爱你了，你放过我吧。”

萧立的脚步一顿，转头回望她，眼里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惊讶。

“这皇后之位，我不要了。”

姜舞娇声音平静而喑哑：“求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萧立头一回这样认真的看她，试图在她眼中找到一点说谎的痕迹。

可她没有，她眼神执拗又倔强，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萧立怒极反笑：“妄想！进了宫，你就是死了化成鬼，也只能留在皇宫，尸骨都要葬在朕的皇立！”

说罢，他决然离去，脚步匆匆，好似身后有人在追赶。

他忽然，不敢再留，甚至不敢再看一眼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让他觉得窒息。

姜舞娇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如上前要将她扶起来：“娘娘，您快起来，地上凉，您还怀着身子！”

姜舞娇却只是满脸怜惜的抚摸过小如磕破的头，轻轻擦拭。

“我年少时，一心想入宫嫁他为妻，到如今，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娘亲与兄长……”

她望向殿门，似乎能望出宫门。

喃喃自语：“不知我出嫁时栽下的桃树今年开了花没有……”

娘亲，你的月儿好想回家……

一晃三日，那日后，姜舞娇再未见过萧立。

她找陆太医要了一碗落胎药。

如今她腹中的孩子，本是她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