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舞娇消耗在他身上的那些光阴，他都要从顾听澜偿还代价。

“朕心意已定，既然话已出口就不会再收回来。顾听澜，朕就将这北疆美人赐给你，三日后完婚。”

顾听澜心一沉，抱拳的手骤然收紧。

小泠儿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本就难过的情绪更甚。

但是她很快就平复了心绪，她牢记来大姜的目的，强行将迷糊的理智拉了回来。

蓦的，她缓缓站起身来。

顾听澜侧目，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萧立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

这时，就见她缓缓取下面纱，面纱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渐渐清晰，完整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萧立看着这张神似姜舞娇的脸，腾地站起身来。

他下意识喊出姜舞娇的闺名：“月儿……”

“宁嘉皇后？”

“这不是已经过世的姜皇后吗？”

看清小泠儿长相的臣子们也议论了起来，交头接耳，朝堂里顿时沸沸扬扬起来。

等萧立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小泠儿面前站定。

他深情的视线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小泠儿就会消失一般，他一把抓住小泠儿的双肩，仔细端详起来。

他看着小泠儿澄立的双眸，柳叶眉，精致的鼻子樱桃小嘴，无一不像她，又无一像她。

萧立的心越皱越紧，攥住小泠儿双肩的力道却越来越松……

第六十六章

“你不是月儿。”萧立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眼前的小泠儿的确跟姜舞娇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浑然不同。

就凭她这满身的异香就可以断定。

姜舞娇每到花开季节，身上便会起疹子，所以纵然她爱花，也鲜少往花里凑。

小泠儿面色沉静，毫不波澜的双眼定定看着萧立：“小女子三生有幸能跟姜皇后有几分相像，但如皇上所说，小女子并不是她。”

她的话里有话，萧立和顾听澜都听了出来。

两人异口同声质问道：“你见过她？”

小泠儿没有回答，她的视线在四周环视了一圈，示意不方便在朝堂上说。

萧立很快明白过来，大臂一挥冲群臣宣布道：“退朝！”

北疆使者还在震惊中，他们僵在原地。

小泠儿口中所说的事，他们也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想将小泠儿带走，然而刚走两步就被侍卫拦下挡了回去。

“北疆使者，请先回贵宾楼休息，陛下改日自会召见。”

他们眼看着小泠儿跟在萧立身后离开，也只得无奈离开。

无极殿。

小泠儿和顾听澜一前一后进了门。

不等两人站定，萧立便开口质问小泠儿道：“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朝皇后的？”

虽然姜舞娇是大姜国母，但是她的画像从来没有流传出去过。

因为萧立常年忙于国事，新婚后的那几年，他又一直将姜家势力视作心头刺，自然忽略了姜舞娇。

因为疏忽，萧立也未曾交待画师为姜舞娇作画。

宫廷之中，所有姜舞娇的画像皆出萧立之手。

而每一幅画都置于长春宫，大大小小总计126幅，萧立心里有数。

所以身在北疆的小泠儿不可能见过姜舞娇，更不可能见过姜舞娇的画像。

而她认识，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不是见过姜皇后？”

顾听澜问出了萧立想问的话。

其实顾听澜问出这句话时，自己是不敢置信的。

因为当初他亲手将已经没了气息的姜舞娇置于一叶扁舟上。

看着她顺着河流，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

江南与北疆有着几千里之隔，就算姜舞娇的尸身婆漂流至北疆……

顾听澜不敢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