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赐下的是绝命毒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给的真是好大的恩典!”
萧立愣了,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什么毒药?”
姜舞娇见他一无所知的样子,只冷冷一笑,抹掉自己眼角那一点点泪意:“事到如今,陛下不必再瞒,自古萧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姜舞娇父母所生,父母所养,绝不与仇人为伍。”
萧立眉眼阴沉着,半晌看了一眼身后的李维,“将人先带下去,容后再议,三日后,摆驾回京!”
言罢,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姜舞娇,语气缓了几分:“月儿,跟我回去,我们也许有太多误会了。”
姜舞娇眉头轻蹙,她以为他们之间最大的误会就是相爱,就是如今阴差阳错的又走到一起。
可只要是萧立开口,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从前是这样,如今自然也是这样。
她忍住胸腔翻涌起的一股血气,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重新回到内院的房间。
自兖州到京城,半月路途,因顾及着姜舞娇的身体,生生走了一个月才到。
彼时初夏将至,姜舞娇却仍旧受不得半点凉气,京城已经有人穿上春衫,她却还需要披上披风。
而这一月路程,姜舞娇极少与萧立说话,哪怕极少的交流也是在姜舞娇身体虚弱时萧立的几句关心,大多数时间,姜舞娇也是睡得昏昏沉沉的。
重回京都,厚重沉闷的宫门城墙仿如她十六岁那年踏进这里时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她曾无数次想过逃离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可到如今,再次站在这里,许是疲惫到了极致,反而坦然。
长春宫一场大火以后已经重建,一切都是从前的陈设,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但姜舞娇自己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宫殿能够重建,可留在这宫里陈年的痕迹消失不见。
推开沉重大朱红大门,一个小丫鬟正在前院给花木浇水,听见声音回望过来,手中的水瓢哐当掉在地上。
“娘娘?”小如瞧见姜舞娇,呆愣了一瞬,随即转惊为喜,小步奔到姜舞娇跟前,跪倒在地,“小如日夜都在盼着娘娘有一日能回到这里,没想到,竟真有这一日,娘娘,小如是不是在做梦?”
姜舞娇看着这个抓着自己裙摆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宫女,心一下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