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一下:“好漂亮啊。”

其实一点都不漂亮。

她早就过了玩烟花的年纪。

秦意浓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距离产生美”和“远香近臭”,再怎么乖的小孩,也是小孩,要大人陪着玩,偶尔也会皮上天。秦意浓从来没有和秦嘉宁在一起待过这么长一段时间,从她去年中回国到现在,大半年了,和小朋友朝夕相对,再多的母爱都消磨得差不多了。

她现在看见秦嘉宁,就跟看见小恶魔在身边一样,咬牙切齿,巴不得绕道走。

怪不得网上总是说“我暑假回家,我妈妈只能对我和颜悦色三天,三天后就猫嫌狗不待见”,秦意浓捏着鼻子陪宁宁玩了一晚上烟花,在小朋友跃跃欲试想玩下个项目的时候,秦意浓一把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宁宁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睡觉。”秦意浓命令她。

“可是我还不困呀。”宁宁小手抓着她一只袖子,软着声音撒娇。

宁宁一卖萌,秦意浓的心就在铁汉和柔情中反复横跳,最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问:“你想干什么?”

宁宁继续眨眼:“妈妈讲故事呀。”

秦意浓磨了磨后槽牙,给宁宁讲了两个故事,可算把小东西哄睡着了。

她抹了把脑门上的汗,从卧室出来,不期然撞上纪书兰的目光。纪书兰就站在房门口不远的地方,不知道看了多久。

秦意浓轻手轻脚带上卧室门,挑眉轻声道:“妈?”

纪书兰掩唇咳了声,转道往不远处的厨房门走去,她保持在一个缓步前进的姿势,但没走多远,保证在她说话秦意浓能听见的距离。

“带孩子很辛苦吧?”纪书兰有感而发的语气。

“还行。”说完秦意浓就大喘了口气,忍不住吐真言,“太难了。”家里有长辈有保姆帮忙,带这么一个她都要愁得头秃了,“妈,你以前怎么过来的?”

纪书兰说:“就那么过呗,日子有奔头,就不觉得辛苦了。”

奔头?

秦意浓愣了愣,细细揣摩这个词。

纪书兰拖着条瘸腿走路费劲,秦意浓上前搀着她胳膊,和她一块儿往厨房走:“我有奔头啊,早点把宁宁抚养成人,看着她立业成家,唔,不成家也行,有安身立命之本就行了。”

“那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