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的滋味甜到了她心里,床铺也软,舒服。

至于她身旁的华云晏?从方才到现在就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的。

这个傻子没什么好担忧的,但那个胭脂太护主,是有点烦,得找个时机除了她。青瓷正想着,门外传来?O?O?@?@的脚步声。

她连忙站好了,拍好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果然有人轻轻敲门。

“青瓷,青瓷。”门外人小声叫着。

青瓷认出这是金珠,低声说:“进来吧。”

金珠鬼鬼祟祟地推开房门,她一眼看清楚了穿着雅致衣料的青瓷,又摸摸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料,心里生了不忿。

现在她是二等丫鬟,寻常不得贴身伺候,顶多管管小丫鬟,可她本来也该是一等丫鬟,这都怪胭脂和华云晏。

她掩下心中的不适,小声问青瓷:“我看他们都去领银两了?”

青瓷点点头,她有点懒得搭理金珠。

金珠的目光停在坐在床上的人影儿,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蓦地掀开华云晏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华云晏面容清丽,肤若凝脂,眉眼如画,就是对外界无所感。

看着这脸,金珠就来气,青瓷怕她做蠢事连累自己,连忙抓住她的手,道:“你干什么?快放下。”

金珠愤愤地把红盖头放下,说:“就是这傻子,害我被打了十板子,还丢了一等丫鬟的地位。”

青瓷见她冷静下来,才松开她的手,没有应她的话。

金珠可没忘了此行重要的目的,先是说:“胭脂那妮子只站在傻子这边,我就是被她陷害了,青瓷,你可千万要小心着她。”

这话颇有向她示好的意味,定是金珠有求于她。

但青瓷不点破,只说:“这你倒放心。”

金珠手上紧紧攥着个东西,却有点开不了口。她回想起高大英俊的王爷,觉得这是个容易和青瓷谈起来的话题,便道:“王爷可真是俊啊。”

青瓷想了想,应道:“是啊。”

金珠说:“要是没有王爷,北境都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青瓷不太愿意搭理她,但还是说:“日后我们就是王府的人了,你不要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免得无端遭祸。”

金珠说:“好好好,我知道。”说完,她没忍住激动,又说:“你看到没,出伯府时,王爷在马上,可一个眼神都没看傻子呢。”

青瓷问:“如此?”

金珠小声说:“你们当时扶着傻子所以没看到,其实王爷知道她是个傻子,不喜欢着呢。”

红盖头下,华云晏听到这样一句话,一直抿着的嘴角松开了来,眉头舒展。

看起来,这话对她十分受用。

说到宋澜后,金珠这才鼓起勇气,把手上的东西和一袋银子塞到了青瓷手里:“这是外院的阿桂帮我弄到的好东西,好姐妹,你可得帮帮我。”

青瓷掂了掂银子的重量,拿着金珠给她的另外一包东西,问:“那这是什么?你想让我怎么帮?”

两人?O?O?@?@地说了会儿话,金珠看时间不多了,才急急忙忙出去。

青瓷拿着手上的东西,露出不屑一笑,却又收好了。

去领钱的人都回来后,倒没人发觉还有外人来过这里。

等到夜已半深,一阵沉沉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守在门外的丫鬟行礼:“王爷。”

只看一双大手推开门,宋澜迈进房中。他身量如松,面如玉琢,在他轻抬眼时,双眸漆黑如寒山石,带着点疏离的冷感。

青瓷只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移开眼睛,身退到一旁。

仆妇们念着祝词,洒红枣,倒酒。

宋澜看向了床上。

床上坐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她一动未动,双手交叠,红色喜服衬得她露出的手背洁白如玉,手指修长,从后溪到尾指处弧度悠长,白皙得近乎透明一般。

一声“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