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川霖跟个私塾里的学生一样,猛地点点头。
好歹将齐王糊弄过去了,华川霖和齐王妃都松了口气,特别是齐王妃,老夫老妻十几年了,她当然知道齐王这人真是不好随便欺骗,总有天得告诉他真相,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下,该担心的还是华川霖和胭脂的事。
“你是说胭脂碰了平安符后并没有和我立刻换么?”华川霖撑着脸颊,问。
“对,倒是你一碰平安符,便和她换了身子。”齐王妃倍感奇怪,说,“要么,你再碰一次?”
“一直戴在身上呢。”说着,华川霖露出手腕,果然缠着那个平安符。
齐王妃拿出了纸笔,记下了两人换身体的时辰,随后说:“等多换几次,我们就可以知道到底这个时辰有没有联系了。”
华川霖点点头,他这个妹子总是聪明的,这种事交给她他放心。
倒是齐王妃把笔递给了华川霖,说:“大哥,胭脂醒来后听我那么说后,很是希望你写点什么话给她。”
华川霖忽的噎住了,半晌,说:“写什么好呢?”
齐王妃说:“你也这么久没见过她了,自然是思念至极,写写思念便好了。”
华川霖憋了半天,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齐王妃凑过去看,顿时哭笑不得。
华川霖打了大半辈子战(诸位可别小瞧华将军,他十三参军,直至二十六死在中佑,可一直是军中佼佼者),文人墨客的东西半点不会,憋了这么久,就写了三个字:别想我。
齐王妃:……
这样写也便罢了,那字还奇丑无比,看得齐王妃简直感慨,看来华家人写字丑,是祖上定下来的事了。
齐王妃还想怂恿华川霖写点再什么别的,不成想,华川霖推脱了,死活不肯写,分明是羞赧了,反而还说:
“我一个大男人,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等我换魂的事搞定了,我定和胭脂说上三天三夜。”
齐王妃无奈摇摇头:“成,记住这句话是你说的。”
华川霖说:“那胭脂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等她回到身上来,你让她写给我吧。”
齐王妃掩面,成了,她这哥哥,就是自己写不行,却要胭脂写,标准也不是这么定的吧?
于是她心里打起了主意。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胭脂”在和三个外甥儿玩的时候又晕了。
齐王妃令人把她扶到座椅上坐下,小丫鬟问要不要叫郎中,她倒是慢条斯理拿出了纸笔记录时间,说:“没事,等等就醒来。”
果然没一会儿,胭脂悠悠转醒。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公子是不是来过了?”
齐王妃笑着说:“那是自然的,现在你把平安符戴在身上,你们什么时候换,倒是能随时了。”
胭脂看着手上平安符,轻轻一笑。
齐王妃把华川霖写的纸张给了胭脂,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胭脂只认得“我”字,却因为字形太歪,而认不出来。
齐王妃便同她解释:“这三个字的意思,就是‘在地愿做为理枝,在天愿作比翼鸟’,大哥只想告诉你,虽然你们现在还见不到,但是十年都等下来了,不差这一刻,他这辈子,就只认准你,想和你相守到老,可这么多年,你也太苦了,他除了爱意,还有愧疚,其中感情,不是多余字数能赘述,于是只写了这三个字。”
胭脂先是脸一红,随后又是眼眶一红:“大公子在说什么傻话……是胭脂自己愿意等的。”
齐王妃欣慰地拍拍胭脂的肩膀,说:“其余的不多说,既然大哥的心意我传达了,你的心意呢?”
胭脂也愣住了。
说到底,她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什么书籍,一时之间想不出多少字能够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且看齐王妃展纸等了许久,她最后才说:“娘娘,便帮我写个‘我愿意’吧。”
“相信大公子看到这三个字,同样能理解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