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伯府大公子,一生未娶,在北境,真正为他披麻守灵的,也只有华云晏和从伯府出来的胭脂。

这一夜,主仆两人对着华川霖平静的面容,从幼时侯府的趣事,到家国天下的战役,漫无目的,畅谈了整宿。

天将将亮时,胭脂忽的说:“其实,大公子从以前就说过了,他的命是西疆的华家军给的,他当日苟活下来,不过是为了给冤枉的华家军一个交代。”

“当时他和我这么说时……”胭脂陷入了回忆,眼眶又红了。

那日他送她簪子之后,她也心有所属,然而华川霖却意有所指地说,他不会娶妻。

胭脂有些伤心,她以为是门第之碍,本以为大公子如今落了个平民身份,便不会在意门第,没成想还是自己想高攀了,为此,专门躲了好几日华川霖。

最后倒是华川霖自己找上门来,他说出了那番话,神情是难得的肃穆:

“所以胭脂,我不能给你承诺,我不能拖着你。”

回忆毕,胭脂道:“他们说,找到他时,他手上还紧紧攥着一个变形了的平安符。那个平安符都是血,连里面的纸都不能避免。”

听罢胭脂这么说,华云晏扶着棺木,清泪一滴滴落在边沿上。

胭脂则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它原是帕子包着的,她轻轻打开,里头正是华川霖所送的红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