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去呢, 怎么出去?”
赵宴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凶猫,猛地出手, 虎口狠狠钳住贵妃的下巴:“进去?你还想如?何进去!你还想进哪里!你这、你这孽障!”
南解乌的脸控制不住地仰起, 下巴几乎要被愤怒的赵宴捏碎:“说好不怪罪臣妾……陛下这般……是想要掐死臣妾吗……”
赵宴像是要在领地找回主权的雄狮, 愤怒攫取理?智, 让他无法控制住情绪:“如?此?欺上瞒下、灭绝人伦!孤绝不轻饶你这孽障!”
南解乌纤长的睫毛抖了抖, 水珠碎成一片片粘在睫毛上,让视线模糊不清。他没?有挣扎, 双腿放松控制, 就这么任由?赵宴发泄愤怒。
过了一霎那,赵宴猛地从被欺骗中找回理?智, 见南解乌已经闭上眼睛,微微睁大眼睛, 手骤然一松,南解乌缓缓回落在水中, 只是仍然闭着眼睛。
“南解乌?”赵宴的心猛然一跳,南解乌安静躺在他的臂弯里, 长发倾泻,在水中轻轻摇动。
怎么会?分明只捏了下巴, 根本没?有抓住他的要害!
“又在装?”赵宴咬牙切齿,“南解乌,给孤醒来!”
任由?赵宴如?何摇晃威胁,南解乌都没?有任何反应,浑身上下衣物凌乱,莫名十分凄凉。
赵宴的手又开始抖了,和方才不太?一样?,他现在觉得?自己不仅手在抖,心口也在乱抖。
他脑海里又冒出一个想法,若贵妃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贵妃……”赵宴努力支着一只胳膊,去检查南解乌的生命体征。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他好几次都没?有找对地方,正要再探,臂弯里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陛下这是什么表情?”
赵宴:“……?”
空气寂静两个呼吸。
赵宴:“所以你根本没?晕是吗?”
南解乌直起身体:“陛下发泄够了吗,臣妾的演技还不错吧?”
赵宴:“…………”
他忍了又忍,手臂的肌肉死死绷紧,忽然狠狠地击打水面,迎面浇了南解乌一头的洗澡水。
得?意的贵妃瞬间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落汤鸡。
南解乌:“……”
赵宴:“呵。”
南解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陛下可消气?”
被这么一问,赵宴好像更生气了,再次冲南解乌泼水:“你也知道孤会生气,为何要来故意招惹?”
南解乌这次有所防备,伸出手格挡水帘:“臣妾不是故意的。就像同陛下说的那般,若不是母妃隐瞒臣妾性别,臣妾今日怎能与陛下相见?”
道理?谁都懂。
可妖娆的贵妃突变成了雌雄莫辨的男人,着实给了赵宴莫大的打击。
但?在最开始,南解乌确实不是故意欺骗他的,只是为了保命,才以公主的身份活着。
他是活下来了,只有赵宴独自承担了后果,还被南解乌算计了一通,心里堵得?慌。
他在深宫多年,各种复杂轻佻的把戏都见识过,但?美人计确实是其中最容易让人忽视、最容易轻敌的。
它会让你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会让你体会美人拥抱在怀、听从命令的快感,但?它终究是假的,享受美人,必定也要承担所带来的代价。
赵宴现在已经付出了代价。
比起美人是男人,赵宴更崩溃的是这么多年的寄托、思念还有悸动是无法凭空消失的。
无法及时止损。
他看了一眼南解乌,南解乌抱着胸,微抬下巴,似乎也在沉思。目光有意无意在他臀部流连,不知道是关切还是回味。
……尤其是,这人还在觊觎他吗?
赵宴冷静思考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却腾不出脑子。
这已经没?办法谈判了。
他身为大庆天子,怎能……任由?男妃横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