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他猛地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口。
这见了鬼的口蜜腹剑草,谢泓衣好不容易有了松动的意思,却来了这么痴男怨女的一出。撞死?怎么不说吊死?
谁知话音落处,殿门竟轰然洞开,谢泓衣坐在帷帐深处,双目湛寒,虹影余晖,虽怒极反笑,却并无意想中被惊扰后的杀意。那指尖凌空一勾,扯着单烽冲入帐中:“你倒是出息了。”
第一百三十章 昨日赤霞今云散
单烽喉结剧烈震颤,并没有一把将他按入怀中,而是伸出一手,轻轻承托住了谢泓衣的右手。
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只令人挑不出瑕疵的手。
冷素、匀净,指骨细长,以一种秀直的走势延伸,最终收束在手背上,衬得手腕更窄薄。每一寸线条都像是玉浸寒水,带着某种拒人千里的锋芒。
也确实如此。惨死在这只手里的人早已数不过来,翻掌之间,化作血糜。谢泓衣分明是极爱洁净的人,却有着毫不克制的杀戮欲望,仿佛踉踉跄跄地走在云陲,随时会纵身摔进泥潭。单烽有时仰首看他,既想他垂怜,又怕他崩碎成千万片。
炼魂珠中的那一幕,悄然掠过脑海。
这只手也曾有过白骨支离,血肉模糊的时候。焉知这一片无暇璧玉之下,还有多少裂痕?
单烽压制住攥紧的冲动,只是带着安抚的力度,摩挲着记忆中的那些伤口。
“疼不疼?”
谢泓衣皱眉。
单烽舌尖又一甜,福至心灵:“刚刚用琴弦抽我的时候,疼不疼?”
又说蠢话。
谢泓衣的目光落在他颈上。以体修那堪称变态的恢复力,弦影勒出的痕迹已经难以捕捉。指尖一触,喉结立刻以堪称剧烈的幅度滚动起来,看来渴得要命。
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谢泓衣以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着他的喉结,慢慢滑向下颌,颌角,每一寸皮肤都在急促地震颤,像是地脉深处的熔岩,时刻要从指腹之下喷发出来,单烽的半边脸孔当即被这种热度映红了,热汗涔涔间,原本就形状锋利的眼睑压得更低,唯有眼珠追逐着谢泓衣的指尖。
虽然是抚摸,但其中的训诫意味丝毫不减让你靠近,但要听话。
单烽毫不怀疑,只要他有所动作,那只手就会暴起扼住他的咽喉。
“放心了么?”单烽声音微哑,“都让你摸了,该相信我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了吧?嘶!”
“是么?”
谢泓衣向他犬齿上屈指一弹。那一瞬间的剧烈痒意,令单烽眼睑一压,恨不得把那作乱的手指拖入口中,恶狠狠吮化了,看他还敢不敢这么
谢泓衣轻轻地:“嗯?”
单烽如被无形的缰绳死死扯了一把,猛地后仰,胸口剧烈起伏,只能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行了殿下,别玩我了,”单烽道,“说老实话,我虽也是你眼中青面獠牙的家伙之一,但你能抓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