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衣闭目,以五指摩挲玉佩,用力之处指腹皆微微发白,半晌才意味不明道:“你有个不错的名字。”

他将玉佩抛还给了楚鸾回,那一瞬间的动容却如幻觉一般,只森然道:“若你今日所言,有半点狡猾不实处,你会后悔让我看到它。”

楚鸾回柔和道:“城主可容我施针了么?”

除了今日莫名的猜忌之外,谢泓衣对他素有礼遇,府中药草任他施为。他暗中捏了株清心静气的药草在袖,又那些小玩意儿岔开了影子,等得谢泓衣身上的戾气散退后,这才施施然为谢泓衣诊起脉来。

这一摸之下,他心中便骇异起来。

谢泓衣脉象紊乱,竟像是真火入体之兆,那一缕火气微弱而刁毒,已濒临消散了。若非他熟知谢泓衣脉象,绝对察觉不了异常。

说是真火,可和单烽的迥异,非但不能解雪瘟之苦,想必曾如毒针般,在谢泓衣残破的经脉间肆虐。

难怪谢城主郁怒至此!

楚鸾回心念电转,道:“谢城主饮食可有异?”

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谢泓衣为解瘟毒,近来皆是辟谷,所服丹丸皆出自他手,不应有异。

谢泓衣果然道:“不曾。”

除非……

他抵在谢泓衣腕上的手指一颤,底下的黛青色腕脉骤然急促搏动起来,谢泓衣不知感应到了什么,长眉微蹙,与此同时,来自巡街卫的传音已劈空传来

“禀城主,单巡卫长在追查母食子一案时遇袭,身受重创!”

谢泓衣屈指叩击桌案道:“谁能伤他,碧灵?”

传音道:“并非外力所伤,事出突然,我们皆无从防备,竟像是神魂受创!”

谢泓衣眉峰疾抬,拂袖间,影子已呼啸而出,他更移神其上,在城中屋檐树影间飞一般掠动,向传音所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