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众人都在聊天,就连织在专心吃菜。
转过来的山药卷要见要见底了,宋亦洲又再给她夹了块,小碗堆得满满的。
连织低声:“够了。”
“宋总和沉小姐关系倒是挺好。”有人笑道。
连织:“我和宋总最近因为业务才认识。”
旁边宋亦洲淡笑看她一眼,手还搭在她座椅上,仿佛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愈发衬得她这话此地无银三百两。连织牙齿已经磨紧了。
正在这时,隔着包厢传来戏曲的袅袅之声,在唱秦香莲,声线婉转动听无不令众人侧目。
连织背脊却僵了僵,这是孟烟的声音。
一曲毕,场内几个男人大肆点评一番,话里不无夸赞。孟烟按照礼仪,出来福了福身。
“小小年纪竟唱得了这《铡美案》,《楚汉争》能唱吗?”
能倒是能的。
孟烟全程没看连织,她朝江仲鹤睇去一眼,他正和旁人聊天丝毫不曾注意她这。
而旁人不知他两的关系,骑虎难下她慢慢开始唱。
那位大腹便便的高总又点了几首,秋冬来,她嗓子本就干哑不舒服。
偏偏高总递过来一杯热酒。
孟烟:“这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高总拍拍她肩膀,说她曲唱得妙,好处自然不止这点。
他整个钱包都放在那,很明显是打上的派头。以往孟烟在云线楼出场时小费自然不少,但跟了江仲鹤后便再不用经历这些。
如今酒杯在她手里,江仲鹤又似乎打算冷眼旁观。她有种脱光示于人前的感觉。
连织一直在埋头吃菜,不曾注目过孟烟。
江仲鹤今晚搞这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偶然还是有所怀疑来试探。本呅件取于裙六85灵57久6久
碗不知何时已经空空荡荡,宋亦洲又给她添了碗虾羹。
“碗空了也不知道?”
“谢谢。”
手突然被他握住,连织以为他使坏要抽回,谁曾想却被男人循着缝隙钻了进去,触及到她掌心的湿润。
他低声: ? ? “手怎么出汗了?”
连织:我体虚。”
他深深看她一眼,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孟烟一杯喝下,高总又点了曲京剧,这次唱了小半却突然破了音,她连连呛出几声,脸胀得通红,高总却没喊停下。
场内无一人去注意她的动静,连织正要说什么。
旁边的酒杯落在地上突然应声而碎。
“高总你个男人欺负个小姑娘就没意思了。”
宋亦洲意味不明看过去,“要真喜欢京曲,我倒认识戏剧院的两位大师,有空带您去听听?”
他这番话虽说的不急不缓,但三分嘲意明显让高总脸皮微辣。
孟烟朝宋亦洲微微一副身出去了。
....
晚宴结束,连织有专门的车来接。
她一副公司有事急于离开的模样,宋亦洲倒没多拦。
他坐在车里回忆连织那瞬间的心不在焉。
从认识这个丫头以来她便无利不起早,如今拍卖会和晚宴这一遭到底是为着什么?
窗外夜幕深黑,灯光不时透过车窗照在他深邃的侧脸之上,柔和在外,锐利在里。
驾驶座的助理听见他说:“你帮我约一约这位江总?”
“好的宋总。”助理道,“明天什么时候?”
“就今晚。”
*
建东集团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常青建抽了整个下午的烟。
别人不了解实情,但处在他这个位置上任何一点小变动都足以掀起风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真想过洪家会有败落这天,常青建打死都不可能和江洪两家绑在一起。
京市法院审判长孙庆元已经被抓,查到他这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