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温和亲昵,是沉希从未听过的。
她脸上怔了一怔。
连织却摇了摇头,眼圈红了。
“沉夫人,涴婧很聪明,我想不需要我教什么她都可以学得很好,这份家教工作恕我没法再胜任。”她道,“我先走了。”
装白莲谁不会?
连织礼仪十足,半句不提和沉希的渊源。沉母拦不住她,只交待庄管家好好送她回学校。
等人一走,两位妯娌知道她有话要说,拉着涴婧离开了湖畔。
“妈妈,你为什么刚才对她比对我”
她话没说完,沉母第一次打断她。
“你刚才是打算打人?”
“我…我没。”
“还撒谎?我看错了。你的两位姨妈也能看错?”沉母冷下声音,“沉希沉家二十多年教给你的礼仪就是让你对别人动手?如果你连起码的尊重都不会,那这个家这多年算是白养你了。”
这话太过严重了,沉希嘴唇张了张,第一次被沉母的怒意吓到。
“我没有妈妈,我没想打人,但是她...她...”她说不出原因,道,“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
沉希说不出话。
“凡是厌恶必定有过节。”沉母冷冷看着她,“是你亏欠她,还是她亏欠你?”
她一连几问直接将沉希问呆了。
她眼神躲闪,无所遁形。
这副模样看在沉母眼里,沉母愈发觉得失望,将她当成亲生养在身边二十多年还是这副尖酸畏首畏尾之态。
反倒走失在外多年的女儿性格不急不躁,果然血缘里自带的秉性无法根除。
想到这沉母愈发心酸。
“妈妈,我才是你女儿。”她不解道,“你刚才为什么对我比对她还好,你连原因都不问?”
沉母转脸没答她,胳膊却抽了出来。
沉希看她这样,立马收敛了。
“我只是发发脾气而已,我没想打人,今天做出这种行为是我不对,是妈妈告诉我说沉家的女儿不比在外忍气吞声,你现在要为别人指责我吗?”
她眼泪落下,去拉沉母的胳膊。
摇来摇去的力道像是小时候撒娇的模样。
女人更容易心软,一个是流落在外多年的亲女,一个是从小陪伴在身边的养女。
沉母这一杆秤虽然早就倾斜了,但从小在膝下的温情无时无刻不在拉扯着她。
“不必忍气吞声不代表着可以随意欺凌她人。”沉母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失望,“作为沉家女儿,要有起码的尊重,尤其是对待连织…这样的女孩,你听得到了吗?”
沉希一愣。
她明显听说了沉母话里的停顿。
沉母让她好好对连织。
一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卷17,沉祁阳调查连织
下卷17,沉祁阳调查连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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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沿着机场高速向市区缓缓行驶,车内静谧无声,车窗挡板一阖上,连着燥热和噪音一起隔绝在外。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沉祁阳懒洋洋“嗯”了声。
“请柬前两天递来了,由头是沈阳路的车所剪彩,吃饭那地请在西郊他家的饭店。”
他坐也没个坐相,翘着个二郎腿,手直接随意在座椅上。
刀锋似的面部轮廓却显出一丝颓懒。
“阳哥这饭你不能去,八成是鸿门宴。”高靖道。
沉祁阳嗤笑一声。
“鸿门宴?那我就还非吃不可。”
高靖阻止道:“之前洪帆就在酒桌上扬言要弄你,你这次去江南又抢他的地,当心他在酒桌上对你下套?”
洪帆的父亲当年和沉父一个领导班子,因为政治失误沉父进了省常委,于是恩怨就这样结下。
到沉祁阳这一代几乎是从小明争暗斗,洪帆处处被他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