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当初就算计算的再周密,在这一刻也要被打乱,所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既然不知道,我又怎能确定你不会反?你在紫金就像个随即都能点着的火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炸了,为了防止火药爆炸,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用水浇熄它,让它成为一个哑弹!”

“呵呵!”逍遥突然轻声低笑,那声音说不出的苦涩,听的人都觉得心里发苦。“我是猜到了,可是我一直不敢想,总是将这个想法深深地压在心底。我一直告诉自己,皇兄信任你,你怎能生出这种想法来揣度皇兄?我一直以为你是懂我的,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什么权力,只想着摆脱这些纷扰,自己在安静的世界里过着,我早就厌倦了你们这些权力的斗争。”

“所以我选择避世,可是你不信,你一定要把我逼出来兄弟相斗。你说我威胁了你,可是你知道吗?真正惹出这些事的,是你自己!为了帮你,我当年从逍遥谷中出来,险些受辱。为了帮你,你说你不放心你儿子,我甚至把凉儿都送进了宫帮齐晖,让她受尽了苦,甚至连我的第一个儿子都……都死在了宫里,就在祥凤殿!”他长臂一挥,指向祥凤殿的方向。

“一个刚刚成型的小婴孩,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宫殿中,我甚至连我孩子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而你做了什么?你让我和凉儿分开五年,整整五年不能相见!你设计我的妻,设计我的儿,让悠然饱受寒毒之苦,差点性命不保!齐昊,你说我欠你的吗?”

逍遥红着眼说,想到那个小生命,他满心皆是无尽的遗憾。

想到凉儿在冰冷的床上,险些随着腹中的胎儿一起丧命。

想到五年里,他本可以看到悠然出生,看着他长大。

想到五年里,他本可以和凉儿享受,至少再多给他些时间,而不是只有短短的两年,让他想爱却又不敢爱。

想到悠然被李凤仪抓住,孤孤单单的,只能独自忍受寒毒之苦。那种苦他受过,天天受,就连他这个大人都受不了,悠然这个小孩子,只有五岁啊!他是如何忍受的过去的!

想到因为寒毒,他只剩下两年的生命,他不在乎生死,可是他在乎妻儿啊!想到不能再看到凉儿的容颜,不能再拉悠然的小手,他的心就痛,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痛,被人狠狠地打过一样。

他鲜少如此愤怒,上次这么生气,是因为知道自己害凉儿受了那么多苦,他不惜自断右腕。

而这次,他气得连名带姓的喊齐昊。

这一刻,他不想把齐昊当成兄弟,他面对的,是伤害了他妻儿,甚至不止一次的险些害死他们的敌人!

“你说我威胁到了你,那么我和凉儿分开的时间,你可能还给我?你说我威胁到了你,那么我儿的性命你可能还给我?”逍遥不自禁的拔高声音,青筋暴突,紧握的双拳苦苦压抑着。

“我不在乎你的皇位,不在乎你的天下,只要求你给我一个平静,为何一定要把我牵扯进来?你要杀我,尽管冲着我来便是,为何要算计我的妻儿!”

他恨,第一次对于兄长,对于出身皇家产生这么大的仇恨。

从小,齐昊便显出了对于皇位的虎视眈眈,可是他从未想过齐昊会因为这样,甚至连他都想要杀。

齐昊铁青着脸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他,半晌,才吐出无情的话语:“怪只怪你出身皇家,怪只怪你是我的弟弟,怪只怪你能量太大。”

“哈哈哈哈哈哈!”逍遥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那么大,那么狂。

黑发白衣,在风中飘飞,此时的他,再无了往日里如谪仙般的淡然。

衣襟沾染着血渍,空气中都透着血腥味,无边的怒气爆发开来,站在众人之中,宛如一尊杀神。

而这皇宫,俨然成了血色战场。

“皇兄,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反,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又岂能不遂了你的意?当初我亲手助你登上皇位,今日,我便亲手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逍遥长臂遥指天空,高声怒道:“我要你,永远也得不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