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可像也不像,萧元悯是君子剑,温雅端方,萧元鹤淡漠寡言,比起剑,更像刀。
萧元悯不在,萧元鹤就成了信王手中一把锋利的刀。所有人都将他在萧元悯棺前的失态都当做是兄弟情深,经那一着,信王妃都待萧元鹤宽和了几分,可她又莫名地不喜欢萧元鹤,她一直不喜萧元鹤看向萧元悯的眼神――那眼神,怎么说呢,实在不像一个弟弟看哥哥的眼神。
可说不善,又不是,若是不善,信王妃岂会容忍他留在萧元悯身边。偏萧元悯又瞧得上萧元鹤,她这个儿子自小聪慧懂事,从不曾开口向她要过什么,唯一一次,便是请她允许他将萧元鹤留在身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萧元悯已经死了。
萧元鹤是在暗室中醒来的。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满墙满屋子的萧元悯,有少时的,更多的是长大之后的。可说长大之后,也不过是十八九岁,毕竟萧元悯死那一年,也不过十九。
萧元鹤坐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些画,他画技不够精妙,画了无数张,也抵不过他记忆中的萧元悯的模样。
可要是不画,时间一长,他只怕要像他们一样,记不清他二哥的样子了。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四公子,”他身边出现了一个暗卫,垂着头,神态恭敬,“人找到了。”
萧元鹤抬起眼,直直地盯着墙上的画卷看了许久,轻声说:“二哥,别急,当初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来向你请罪的。”
“你再等一等。”
丰如应在醒来见到萧元鹤的一瞬间,脸色就灰败了下去。
萧元鹤神情淡淡的,道:“丰校尉,多年不见。”
丰如应苦笑道:“四公子。”
萧元鹤说:“我本来以为你已经为我二哥尽忠了。”
丰如应曾是萧元悯的得力干将,颇得他信任,当初那一战,便是他随着萧元悯去的。听他提及萧元悯,丰如应恍了恍神,喃喃道:“……少帅。”
“是我对不住少帅。”
萧元鹤脸色霍然沉了下去,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