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卓文说没事。
楚艾则毫不客气地先一步拉开椅子落座了。
实在不需要什么寒暄,两位律师拿出各自拟好的离婚协议,几个人沉默地看了起来。
白鸢伸着脖子去看协议因为被楚艾仔细拿着,认真审阅他觉得范卓文对自己还算慷慨。
一套市中的小公寓,一台日系车,还有三十万人民币。
但显然,楚艾很不满意,几乎要把协议摔到对方脸上:“白鸢给你打五年白工,一年六万,你打发叫花子都不该这么点儿吧?”
对面的律师解释起房子和车的总值,表示楚艾的那份协议才不合理。
楚艾又要出声反驳,白鸢拉住了他,温声说:“我和他单独谈一谈,好不好?你不要生气,还感冒呢。”
楚艾不高兴地看了omega一眼,最后还是答应了,和两位律师出了包厢,给这对即将分道扬镳的AO留出空间。
“觉得少么?”范卓文朝白鸢笑了下。
白鸢摇了摇头:“足够了。”
“是少了的。”范卓文敲了敲桌子,没再看白鸢,话锋一转,“你要是没地方去,就住到公寓里,车子不会开,可以卖掉,再找个工作但你知道的,即便是这样,也不会过得比我们从前那样好。”
白鸢默了阵,答道:“你觉得,我找不到工作。”
范卓文并不否认自己的居心:“对,三十万也好,一百万也好,小鸢,你也只能守着这点钱慢慢用。”
那些现金的多与少,在范卓文里,仅仅预告了白鸢死期的晚或早。
他不介意用三十万这个数目,恐吓一下omega,让他意识到脱离了这段婚姻实在很难活得长久,哪怕勉强糊口几年,也绝比不了自己曾给予的物质条件。
何况他明明愿意爱这个omega。
范卓文温柔地问:“真的没有余地么?你介意我和别人有关系,我愿意为你改正。”
白鸢看着他,久久没能移开目光,因为他的确就是见到了零星的爱,和许多积怨成疾的恨。
他似乎没从前软弱了,有种看明白许多事的透彻。
白鸢说:“你知道,我不在意。”
范卓文笑了。
alpha几乎有些发狂地,用一种极端压抑的语调,笑着问:“你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没猜错吧,白鸢?”
白鸢沉默了。
范卓文拿了根烟出来抽,迅速戴上一副淡漠的面具。
他的omega是块捂不热的冰雕。
范卓文第一次尝腥是在婚后的第一年,当他得知同事在外有情人时,还稍稍鄙夷了会儿,被同事怂恿道:“你不知道,要是碰上了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小鸭子,那滋味。”
“比起家里木桩做的,爽多了。”
“就感觉,”同事回味地啧了两声,“好像他没了你就活不下去。”
范卓文心想,那有什么,他家里的omega,没了他照样活不下去。
他享受掌控omega的感觉,也从来是个不错的领导者。
然而当晚的性事后,范卓文在omega丈夫忸怩的姿态里,忍不住想,裙浩柳吧期武零灸漆贰伊同事说的那种“爽”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他轻轻抚摸白鸢姣好的脸,让梦中的omega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个瞬间,在那股诱惑之下,白鸢的羞怯,突然不能打动他、满足他了。
他禁不住幻想那种滋味,被omega热烈索取的滋味。
于是他去试了。
范卓文必须承认,那种体验极端刺激,别有一番风味。
并且带着外面的omega的味道回来时,会让他产生一种报复了omega丈夫的快感。
报复?因为尝过之后,他又开始怪罪于白鸢的怯懦,忍不住想,这个omega甚至没有外面的情人来得热情。
那些omega一定是不爱自己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