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虽然孟衍之花心滥交,但也的确很有一番姿色,跟他春宵一度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美梦,白鸢也是一个omega,按黄诗佩来说,还是一个目前很孤单的omega……他坏了白鸢的好事?楚艾愤愤地想,狗屁不通,omega保姆天天跟自己一块儿,每天发消息嘘寒问暖,天天捣鼓不重样的吃的,哪里有空孤单?
跟自己一起住着,怎么可能孤单?
白鸢又摇了摇头,否认了“不舍得孟衍之”的话,楚艾也在心底铮铮有词说了好些,却仍不信白鸢的否认,情绪已经上了脑。
他短促地笑了下:“是我多事了,的确不该干预你认识别人,孟衍之长得好看还有钱,你眼光倒真的一如既往,他跟范卓文的人品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他不说了。
白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色惨淡,咬着嘴唇,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楚艾头一次为自己口不择言感到后悔,但他又说不出对不起。
他把白鸢打成了一个攀权附势、喜好男色、眼光低劣的omega。
他在嫉妒,他知道,他在嫉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把白鸢当成自己的“某样东西”,理所当然地认为白鸢要为自己奉献一切。
他以为他是谁?他又以为自己算白鸢的谁?
楚艾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omega的感情有些过界,朋友?保姆?性质待定,但那份蛮横的独占欲却已经漫了出来。
或许是一只圈养的鸟儿?楚艾不乏嘲讽地想,捡回来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宠物,如今养得好了些,要离开自己,他就开始受不了。他刻薄起来,连自己的感情也胡乱定性。
这让楚艾想起第一个早晨,白鸢扶着门框朝自己道别的样子。
“一个适合放在屋子里的omega”
这样的自己跟范卓文有什么区别?
楚艾觉得心里很闷,他想让白鸢离开自己了,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对不起。”楚艾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在为许多事抱歉,然而斩断关系的话又根本说不出来。
白鸢怔忡一阵,才慢慢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他的道歉。
谁也没有继续开口,聚会还在继续,交织一片欢声笑语,和朦胧的香水与酒气,这里热闹又快活,楚艾却希望今天重新来过。
不开聚会好不好?别让这场矛盾发生,他不想懵懵懂懂就放走白鸢,好像要错过某样珍贵的东西。他也觉得自己恶劣,但他真的不想明天吃不到白鸢做的早餐。
昨天就说好了,他想吃白鸢自己包的小馄饨,楚艾看着他做的,还把面粉擦了些在腾不出手的omega保姆的脸上。
白鸢小声开口了,楚艾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紧张,如此害怕。
“刚刚那个alpha,他叫你……宝贝。”
白鸢小声问,似乎在掩藏某种可耻的慌乱:“你们,在交往吗?你在……不开心我喝了他的酒吗?”
他似乎准备道歉了。
楚艾制止了他:“不,我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他一向这样乱喊。”楚艾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让他这么叫我了。”
白鸢有些呆滞地看着他,最后轻轻点了点头。他不喜欢的。
楚艾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难得蠢笨地没有开口。
在这场浮花浪蕊的聚会里,他们两个像拉完钩的小朋友,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跳舞吗?”楚艾突然说,似乎短暂地想明白了一点东西。
白鸢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有些犹豫地回答:“我不太会。”
“不用会,我教你。”
楚艾已经把他牵进了人群。
孟衍之朝他们吹了声口哨,楚艾骂了他一嘴。
并且有意无意避免让白鸢被这群醉醺醺的酒鬼碰到,白鸢觉得这个omega太奇怪了,明明上一秒还在伤害自己,到了现在,他又像个浑身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