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石阶,直通水下。璃沫没敢站上去,只在旁边看。离得近了,那些符纸呼呼而动,就像活了一般。那些垂吊在符纸下的圆球,也跟着摇摆,说不出的诡异。

璃沫仰起头,细细地观察着圆球,还未看出是什么东西,就听到墨迟的声音从岸边传来,“别看了,是丹巢。”

璃沫惊了一下,扭头看向墨迟,他低头整理一条手链,重新带到手腕上。

“你怎么知道?”

墨迟道:“别管了,这祭坛天天都有人来,我们快点离开,免得被人发现。”他刚才用白骨提灯照过,每一个圆丸上都浮现出一道人影,死前极其痛苦,被一只手掏出了丹巢。

璃沫游回来,脸上挂满疑惑,“你怎么知道天天有人来?”

墨迟指着祭坛,“你瞧,这些丹巢有的风干有的新鲜,明显是不同时间挂上去的。多半挖的鹿灵山的修士或者低阶弟子。”

璃沫道:“那我要回去告诉爹爹,请他查一查,外门弟子是不是有人不见了。”

“别告,”墨迟皱眉,“这祭坛诡异的紧,不是一般人能布置成的。更何况,我刚才试过了,没有办法让祭坛沉回湖底。布置这个祭坛的人肯定不干好事,你一说,对方知道你来过了。他在暗,你在明,岂不是对你不利?”

“可是,”璃沫一脸犹豫,“我若不说,那人挖出更多丹巢怎么办?”

墨迟轻笑,“他挖他的,与你何干?”

璃沫看向他,少年脸上毫无慈悲之色,面对这样令人发指的祭坛,他的眼始终冷寂又懒倦,像冰冻的深湖一点涟漪都没有。

璃沫又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圈胎记一样的红痕,是她的死劫环。什么时候墨迟心怀善念走上正道修仙,什么时候死劫环消失,她就可以回家了。

想起墨迟两次跟她说不入魔,不知是不是错觉,死劫环的颜色好像减淡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