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回答:“用八卦钉钉住它的手脚,再用符纸拍它个魂飞魄散。”
云初弦沉下眼,道士走南闯北极有眼力见,立刻改口,“也不一定,我们常年能碰到几个鬼呢?人有人宅,鬼有鬼道,兴许那个鬼回家了。”
“鬼有家吗?”
“有啊,它的坟墓不就是它的家吗。”
这话说完云初弦再度沉下脸,道士缩了缩脖子,将军怎么阴晴不定,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又过了几天,小女鬼还是没来,纵然云初弦在枕头边放了一叠纸钱和几个金元宝,也没吸引她来。
云初弦隐隐有些不安,说不来为什么。
很快宫中就传出,李沫被发现藏有魇镇,上面写着天子的生辰八字。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
魇镇是什么?南疆传来的巫蛊之术,可以令人精神失常。先皇曾因后宫出现魇镇,一怒之下激杀数万人。这种东西,一出来必定是血流成河。
李家首先乱了套了,大呼冤枉。
接着皇后亲审李沫,重杖之下李沫承认魇镇是她弄的。
眼看李家九族将灭,一名近侍揭发了王蔷才是制作魇镇的人。王家听说后也大呼冤枉。
接着近侍在花园里翻出了王蔷用来制作魇镇的针线和符纸。接二连三的,服侍她的宫人纷纷反水,说自己如何亲见王蔷缝制魇镇。
件件证据下,王蔷承认了魇镇是她做好,派人放在李沫的箱笼里。
天子震怒,派人送去鸩酒,命她自行了断。王蔷倒是不畏鸩酒,只有一个要求,想去见一见儿时的伙伴。
儿时的伙伴能有谁,只有李沫一人。
璃沫身上有伤,根本起不来。她看向王蔷,昔日的千金娇娇儿如今颓废极了。
“你来见我做什么?”
王蔷道:“有一件事不明,想来问你。”
“什么事?”
王蔷抿抿唇问:“送我荷包的人是不是大将军派去的?”
璃沫微讶,“什么荷包?”
王蔷知她不会撒谎,那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根本装不出来。她默然片刻道:“看来是我想错了。”她有些颓丧地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才又补了句,“魇镇之事,抱歉。”
璃沫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却见她眼睛微微睁大。
“你的背后有什么?”王蔷指着璃沫道。
璃沫扭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呀。”
王蔷眉心微动,她自小喜欢神通之术,虽然长在闺阁,但却了解不少。人快要死时,能看到平常见不到的东西。
她马上就要喝鸩酒了,已是半个身子躺进棺材的人,看到这些并不稀奇。
她微微一笑,“你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
王蔷跟着宫人往自己的宫殿走,鸩酒还在那边,她需要回去喝。风吹过来,把她的头发吹乱了,她随手一别,余光扫见了告发她的内侍在和云初弦说话。
“是你。”她双目圆睁,过于愤恨的神情使她原本美丽的脸狰狞得扭曲。
云初弦淡淡朝她望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王蔷突然间有了力气,朝云初弦奔过去。奇怪的是,她身边的宫人都不阻拦她。
“那荷包,那荷包是你给我的?”她气喘吁吁地问。
云初弦神色未变,眼梢透着三分嘲意,“那不是你自己选的么。”
王蔷眼中露出疑惑,“我如何选?那不是......”她蓦地怔住,想起了未入宫的事。
爹爹告诉她,大将军府并不好进,即便天子赐婚,大将军自己不愿意,那么婚后不会美满。他让她做好准备,最好挑选几个长得像李沫的滕妾,婚后牢牢锁住云初弦的心。
她不愿意,为何要用别的女人的脸来锁他的心?她理想中的婚姻,一定是夫君爱极了她。
她要让云初弦喜欢她。
但她也明白,见惯了李沫那种长相,她在云初弦眼里只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