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低低应了一声,注意力却并不在这。

他发现这篇日记的后半段,南初的哥哥再没有称呼过南初的名字或小名,而是用“她”来代替。

一个很平常的代词,在这本日记里却有种生疏却暧昧的异常感,让他很不适。

而日记里关于叶桐的所有内容,都是在和“她”做比较。

叶桐说话没有她温软,叶桐的眼睛没她的大,叶桐的脾气没她好…

陆时砚承认日记里说的都对,但他还是很不舒服,一种被人觊觎所有物的不快急涌上来。

他强忍着不适,陪她看完了日记。

日记结束得猝不及防,停留的最后一个日期下写的却是一句:

“对不起妈妈,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沈南初皱着眉,继续往后翻,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篇很简短的遗书:

“对不起爸妈南南,请不要为我的选择难过,我只是终于可以解脱了…”

番外 哥哥

番外 哥哥

沈晏希的故事该从哪里讲起才好?

就从那条红绳手链吧。

收到手链的开心自是不需多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开心来自哪里,总之就是喜欢,还特意问了她那条手链的寓意。机器人,24小,时文件群,衣叁,疚似9似六叁衣

这个问题她似乎从来没想过,好几天后才告诉他,那是“守护”。

沈晏希喜欢这个寓意,听起来就像永生永世的陪伴。

于是,那条手链便一直被他戴在手腕上,精心保管,被人碰一下都舍不得,却又总喜欢故意露出来,带着某种炫耀的心态。

同桌果然没忍住,好奇问是哪个女孩送的。

听到这个问题,内心立刻有种莫名的得意滋生,脸上的笑怎么也抑制不住,朗声答道:“我家南南。”

沈晏希很喜欢这么称呼她。

他并不觉得这么说有哪里不对。

他们本来就是同根同源,如假包换的一家,比任何人都更适用这个称谓。

“切!我还以为是隔壁那个班花呢。”同桌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扭头回去:“奇怪你跟自己的妹妹感情怎么那么好?整天形影不离的,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是一对。”

一对?

这个词让沈晏希微微怔住,心口忽然有些发痒,胸腔某处胀出的情绪陌生至极,他分辨不清。

一点酸,又带着点甜,似希冀又似渴望,难以言明。

他试图将那股情绪抓住,仔细分辨,教室外却恰好传来一阵尖锐的铃声,思绪一瞬仿佛被重锤砸中,一个激灵后陡然消散了。

后背直连到头皮都是麻酥酥的,只剩心口快速鼓动的心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到的。

走廊里传来同学的笑闹,周围是起身时带动的桌椅挪动声,他一瞬回过神,看向教室墙上的挂钟。

“不懂就对了!不跟你废话,我去接南南放学。”沈晏希弯腰捞起桌下的篮球,挎着包风一般跑出了教室。

身上的白衬衫被扬起的风带得鼓起,又被肩上晃动的背包给拍了回去,手腕上绑着的那条红绳带子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挥舞着,仿佛盛夏最热烈的那抹炙阳。

熟门熟路地寻到她的教室外。

从教室后的窗户熟练望进去,一眼就看到站在教室正中正低头收拾书包的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满教室都是穿着相同校服的女生,可他却总能一眼找到她。

一定是因为她比别的女孩子长得都要白净漂亮,纤细得仿佛那片混蒙中长的一尾嫩白的芦芽,一眼就能注意到她的不同寻常。

嘴角不自觉弯起,他抬手将面前的玻璃窗打开,正想出声,却忽然看到一个男生走过去,抬手揪了揪她绑在脑后的马尾辫。

那姿态虽然是少年人调皮闹腾的意味,却也带着几分掩盖不住的亲昵。

那男生沈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