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32层,沈南初才从电梯里出去。

她踩着那双二十几块网购掏来的棉拖鞋,走在那道飘着香气,铺满精致地毯的长长走廊上。

一时竟又恍惚起来,像是还在梦中。

远远似有钢琴声传来,伴着酒气与各色香水的味道,让周围的一切显得越发的不真实。

越靠近那个宴会厅,就越觉得心悸,刚刚被她压下去的恐惧感又再次漫上来,勇气也在此刻消耗殆尽。

能怎么样呢?

如今,她跟他的距离不止是面前这扇厚重的门板,也不止当年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而是隔着千山万水,累月经年的空白。

沈南初低着头,低低叹了一声,转身正要走,却忽然听到走廊另一侧传来异响,男人低沉的嗓音触不及防钻进耳朵里:“…我很抱歉…”

那声音隔着门板透出来,模模糊糊地其实很不分明,但她的心口却像是瞬间被一只手攥紧,心悸到几乎窒息。

意识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走过去。

对面那扇门突然重重打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孩揉着眼睛抽噎着从门里冲出来。

她动作快得像颗炮弹,差点撞到沈南初身上,一下子都跑不见了人影。

沈南初却完全顾不上她,一双眼睛死死黏在对面那个男人身上。

他站在灯下,白皙的皮肤在白炽灯的光照下几近透明,墨镜投下的阴影将他的五官显得越发立体。

那里大概是个会议室,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完全没发现对面还有个人在看,一只手撑着会议桌,另一只则沿着桌子边缘摸索,像在找什么东西。

眼看他就要碰到放在桌上的那个装满红酒的高脚杯,沈南初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在他手心里一次小小的高潮

在他手心里一次小小的高潮

“小心。”

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连握着他的方式都跟从前一模一样。

掌心相贴,四指握住他的掌骨,只要他翻转掌心,便能手指相扣,将她牢牢握住。

潜意识还在等待,被他攥住的一刻,然而男人却顿在那里,只侧过头,像是在看她。

一泼凉水兜头淋下,沈南初当下便醒过神来。

她在等什么?期待什么?怎么还搞不懂清楚状况?

“抱歉,Eli先生,桌上有个高脚杯,我是看到你要碰到了,所以才…”边解释边要松手,然而刚离开那片温热寸于的距离,他却突然又重重握了上来。

带着薄茧的粗粝手指,用那样强悍的力道与温度,扣住她时,指腹蹭过手背留下的感觉,竟炙热的几近疼痛。

整个人竟是在他手心里小小的哆嗦了一下,像过去他们做爱时,他带给她的小高潮。

沈南初急急抬起眼,仰起的视线穿透过那两片黑色镜片,妄图要看清他此刻的眼神。

他是不是跟她一样,也充满了对对方的想念和依赖?

这一刹那,有种过山车从高空俯冲下来的心悸感,她紧紧咬住唇,仿佛只要一张嘴,心脏就能从嘴巴里蹦出来。

“shen小姐?”又是那优雅地英伦腔,客套而疏离。

这一刻,沈南初的意识竟飘出去,想起来他们这几次相遇,他似乎说的都是英文。

无论对她,还是对别人。

但他握着她的手还是那样温暖,暖到让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如果贵司的员工都像你这样,对自己的身体都没法负责的话。”那副冰冷的墨镜似乎就是他此刻的眼神,覆在手背上的温暖也跟着消失,男人的嗓音平淡到近乎冷漠:“那我不认为你们的工作室具备为我赚钱的能力。”

沈南初刚刚腾起的心,随着手背上离开的温度,也慢慢冷却了下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放弃寻找,只是动作缓慢地朝门的方向走去。

大概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