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些话,这么多年过去,一字一句竟还是那么清晰,她甚至能想起他当时表情。

开始的讶异惶然,然后是哀切祈求,他几乎是当着她的面将那颗真心血淋淋的剖出来,而她却还是那样残忍。

想着想着,居然发起高烧来,那种自厌的情绪让沈南初对此放任不管,竟也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又回到了白天,机场大厅里,她终于追上去,抓住他的手,当面道歉:“对不起,陆时砚,我…真的对不起…”

他当时站定,拄着手杖回过头,那双往日里总是清润明亮的眼睛,全然隔绝在墨镜之后。

男人定定望向她,却是面无表情,用着那口流利的牛津腔礼貌而客气地回了一句:“抱歉,你是哪位?”

耳畔响起一阵刺耳的响声,犹如利刃穿心。

沈南初突然发现,最让她痛心的,不是陆时砚的憎恶与厌恨,而是他也许早已忘记她这个人了,自己完全成了他生命里的过客,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心痛到难以自抑,她抱住自己蜷成一团,然而那个声音却依旧刺耳恼人。

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窗外依旧是黑夜的,放在枕边的手机却响个不停。

拿起来一看,发现才晚上9点多,打电话的是玲姐。

以为又有什么急事,还是按了接通键。

“南初,你在家吗?”玲姐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出来,沈南初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她火急火燎的说:“我在你家楼下呢,你给我开下门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