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最近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

陆时砚的情况不算最糟,如果压迫神经的淤血后期消退的话,还是有机会复明的。

但也说了只是有可能,概率很难说。

这几天她总给叶桐打电话,旁敲侧击的打听陆时砚的病情,频率多到叶桐但凡多点心思都会露馅的程度。

沈南初也完全没顾上,只希望有天能听到他复明的消息。

然而结果很让人失望,一个月过去,他的眼睛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就连医生也说不确定还能不能好转。

叶桐的情绪也显得越来越焦躁,有次还在电话里不小心说漏嘴:“我就奇怪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联系父母?难道想要我这样照顾他一辈子吗?”

一辈子?

只要想到,陆时砚因为她的缘故一辈子要生活在黑暗里,沈南初就觉得后背有寒凉的冷芒冒出来。

“你先别急,我这两天有空过去看看。”

叶桐当然同意,还想让她帮忙劝劝陆时砚:“南初,我怀疑他还在生我的气,我现在说什么他都不肯听,你过来帮我劝下他。

他似乎,一直在等她。(8500珠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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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初并不想跟叶桐玩这个游戏。

她如果已经知道了,大可以直白说出来,两人对峙。

但这样的打赌,明显是对陆时砚的不尊重,因为这是在拿他的病情娱乐。

见沈南初不肯,叶桐反倒有些着急了,几次苦劝无果后,只能说:“那这样,等下你先一个人进去,不要叫他陆医生,你就叫他时砚,说你带了云吞,问他要不要吃。”

沈南初她烦到不行,勉强答应。

陆时砚的病情好转之后,病房里少了许多仪器,看起来整齐了许多,也空旷了许多。

沈南初进门时,他正靠在床头,脸朝着窗户的方向.群壹1037⑨留疤21看后偏

他的脸逆着窗外的光,光白的线条勾勒出他饱满挺阔的额头,大约是这几天又瘦了些的缘故,鼻梁显得更加高挺,秀气的嘴唇紧抿着,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入秋了,这几天天气都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落在地板上的光斑耀眼夺目,那扇窗就像个画框,每一帧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壁纸。

男人就那么静静靠在那里,半边脸迎着窗外高照的艳阳,仿佛正在欣赏窗外的景致。

然而沈南初却清楚的知道,这样好的景致,陆时砚却什么也看不到,在他眼前只有一片空渺无际的黑暗。

喉咙里又有酸涩冒上来,她顿了好一会儿,才在叶桐的催促下推门走进去。

“时砚,我帮你带了碗云吞上来。”看到叶桐正站在门口盯着看,那种不适感让沈南初不自觉加快了语速。

而这个语速也刚好接近叶桐平时说话的语气。

床上的男人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将脸转过来,面向她的方向。

他的眼球转动,视线似乎是落在她身上,浓黑纤长的眼睫眨了眨,大约是反射了窗外的光亮,那双眼睛不似之前那般空茫无神,反倒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澄澈。

沈南初的心脏忽然一窒,有一刻甚至疑心他已经看到了,然而雀跃还未升起,下一秒却听到他说:

“叶桐,我已经说过了,你以后不用再过来了,更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他果然,没能认出她来。

门口窥视的叶桐对陆时砚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而沈南初却突然待不住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转身快步离开了病房。

以前她每一次对他的勾引,都借助于那个漆黑无光的房间。

她借由黑暗的掩饰,借由与叶桐相似的外形与声音,将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然而刚才,在那样一个宽敞明亮的空间里,他们之间再没有遮挡,没有黑暗,没有刻意的伪装与模仿…但他,也失去了唯一可以辨别她的能力。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