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韵点头笑看着江阙,啧啧称奇:“不怪网上都说什么……明明能靠脸偏要靠才华?哈哈哈,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又帅又有才,年轻有为啊!”
江阙被夸得有些哭笑不得,谦虚道:“齐老过奖了。”
“爷爷,您不是说要跟庄伯伯商量今晚那场戏嘛?”齐听雨在旁提醒道,“要不你们先说正事儿,我们去旁边聊聊天儿?”
庄宴过来也正是打算跟齐先韵提前说说晚上的戏,听到这话顺势对宋野城道:“行,正好你们几个小年轻先随便聊聊,我先跟齐老说说晚上的安排,然后你们再过遍戏。”
宋野城点点头,齐听雨也从善如流地起身离了桌,三人一起到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卡座坐了下来。
服务生上前给他们点了茶水,待他转身走远后,宋野城故作嫌弃地看向齐听雨:“你该不会真是来看我的吧?”
齐听雨再次抛弃淑女形象地翻了个惊天大白眼:“你想得美”
说完,她一扭头看向江阙,川剧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甜美可爱的笑容:“白老师,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闻言,江阙和宋野城都有些意外。
只见齐听雨上半身略微前倾,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几分,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道:“我是想问……你是不是苏城人呐?”
这话一出,对面的江阙和宋野城都倍感诧异,甚至忍不住对视了一眼毕竟江阙从没对外提及过这些,宋野城能凭书里的蛛丝马迹把他家乡的范围缩小到苏浙地区就已经很稀奇了,齐听雨居然能直接精准到城市?
齐听雨的眼珠在他俩脸上扫了个来回,见两人是这反应,心中顿时有了数,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般进一步确认道:“你家是住龙茗景苑吗?”
如果说她前一句还只是令人惊讶的话,现在这句可就有点惊悚了,然而这个答案就连宋野城也不知道,只得跟她一起求证地看向了江阙。
江阙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犹豫片刻后还是如实点了头:“你怎么知道?”
齐听雨以一副“那就对了”的表情双手一拍:“你是叶莺老师的儿子对吗?”
江阙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旋即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你是……她学生?”
齐听雨连忙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感慨似的皱眉苦笑道:“我就说嘛!我在热搜看到你照片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眼熟,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在哪见过。直到昨晚临睡前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我好像不是见过你本人,我是见过你照片,就是高中那会儿在叶老师家上课的时候。”
“等等?”
江阙还没来得及说话,宋野城却已经费解道:“你以前不是在沪海上学?怎么在苏城还有个老师?你上个补习家教还跨城?”
齐先韵是沪海人,齐听雨也是在沪海长大,虽说沪海跟苏城离得不远,但毕竟也有百来公里,补个课来来回回未免也太麻烦了些。
齐听雨给了他一个“你还真是对我一无所知”的嫌弃眼神,反手指着自己道:“我,现在在燕京音乐学院上大二。大前年,也就是2017年,高二升高三,钢琴艺考集训在苏城,叶莺老师是我妈给我找后门开小灶请的钢琴老师,懂?”
听她这么一解释,宋野城总算彻底明白了当初江北口中的“艺术家”是指什么,紧接着他忽然反应了过来,眯眼看向齐听雨,用一种仿佛暴殄天物般的语气道:“就你还学钢琴?”
他脑中不断闪现出当年那个上蹿下跳作天作地的野猴子形象,再一联想野猴子坐在钢琴前蹂.躏琴键的画面,只觉真叫个惨不忍睹。
从齐听雨的表情来看,她大概已经放弃拯救自己在宋野城心目中的形象了,破罐子破摔地晃着脑袋洋洋得意道:“就我还考上燕音了呢,怎么着?你有意见?”
宋野城服气地嗤笑着点点头:“行吧,你厉害。不过你记性是真挺好,大前年的事到现在还记得?”
听到这话,齐听雨居然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片刻后才忍俊不禁地承认道: